今天是個陰雨綿綿的好天氣,畫舫外飄落的雨點,打在興致大起連傘都不撐一把的渡流雲身上,這位腦子有坑的美其名為要感受一下天公的洗禮,而實際上雨點卻是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要的不過是看著雨水從天飄落的視覺享受罷了。
阻止了她往甲板上鋪毯子躺下的舉動,羅喉很想劈開她的腦子看看構造然後再洗一洗,席地而躺什麼的,請分好環境先——那邊有潔癖的極道先生尚風悅眼角都快要抽起來了,話說拜尚風悅所賜,這座本來就幹淨的畫舫,現在更是變得一塵不染,無論走到哪裏都自帶閃閃亮的反光效果,這特麼就是被擦的亮閃閃,這位潔癖狂人有特殊的清掃衛生手段——他硬是把原先被醉飲黃龍收複的陰陽使和日月行綁來當清掃工,掃完了嘯龍居掃畫舫,可憐這兩位自從跟了醉飲黃龍,就沒幹過什麼正經事兒。
“翩翩君子配上綿綿細雨,看在眼中,使人格外神清氣爽,裏麵那個傻大個,出來接客!”
渡流雲隨手扔出去一塊板磚,目標,坐在船艙裏捧著一卷署名為紫皮大柚子著的不知道什麼書看的正過癮的醉飲黃龍。
接客……當然接的是踏浪而至的笑劍鈍。
方落到甲板上便聽到如此不著調的迎接之語,笑劍鈍收起手上油紙傘,對渡流雲道:“流雲,你這麼熱情洋溢地迎接我,可是讓我吃不消啊。”
“哎呀,吃不消沒關係,吃多了撐著就行了。”
彈身而起,渡流雲示意拜托尚風悅看好醉飲黃龍,她一手拉著羅喉一手拉著笑劍鈍就往裏間走,“比起暴曬的豔陽天,這等了涼風習習細雨霏霏最適合喝茶飲酒談天說地,早就說了十年修得同船渡,趁著幾位有緣分的今天都在這,我們不醉不歸。”
你不是吧,一上來就要往醉裏整?
笑劍鈍被她的說法搞得哭笑不得,難道不應該先彼此介紹一……下?
詭異的氣氛在他踏入船艙的瞬間從他腳底往頭頂躥起,一進門他就看到了一名威風凜凜氣勢萬分相貌堂堂的九尺大漢滿眼熱情地看著自己,這一瞬間笑劍鈍的頭頂升起了一個鬥大的囧字,難道他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成?
毫不客氣地給了醉飲黃龍一個肘擊,順便把他扒拉到一邊,渡流雲按著笑劍鈍在桌邊坐下,順嘴胡說八道:“不用理他,他腦子三五不時地要抽抽風打打結,發癲是他的常態,作死是他的能耐,大概是覺得你和他太有緣了,才會讓你感到這股熱情無法承受,等下罰他幾缸酒就是了。”
……
醉飲黃龍一頭冷汗,羅喉默默地別過頭去抹了把臉,尚風悅扯扯嘴角,強行忍住不笑出聲,她對醉飲黃龍的形容,是真的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