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策真龍接過刀,略顯猶豫,如果他這一刀落下,未免得個乘人之危的罵名,然而想到天下,卻又覺得,斬草除根並無不可。
然而,就在他這猶豫的一瞬之間,兩道人影同時搶入,一條恍如輕煙,撈起素還真軀體,一縱即逝,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仿佛素還真身體憑空消失,另一人卻是以一柄羽扇架住他這一刀,無論他怎樣用力,也壓不下去。
“嗯?你是何人?”
天策真龍目色微驚,看向來人。
“我是何人,這話還用問嗎?我當然是架梁子沒事兒找熱鬧的人。”
渡流雲麵罩精鐵麵具,將臉擋了個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來她模樣,而後手腕輕顫,羽扇倏然變化,寒芒一閃,焱闋化現在天策真龍眼前,劍風銳利,撲麵而來。
“嗯?”
天策真龍一驚,舍去手中長刀,踏步轉身,堪堪避過這貼麵一劍,後背冷汗登時滲透。這人武功……好強。
“今日吾尚有要事處理,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們在這浪費時間,聽著,好好對待神秘劍客,養好了,等著吾來接人,到時候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老子屠光你們。”
渡流雲眼光一寒,一股透天殺機,硬生生鎮住了周遭想要圍上來的天策真龍手下。
天策真龍按下心底震驚,冷聲道:“你是什麼人,敢與吾作對。”莫非,這兩個人,與昨日步雙極和刀鞭女煞神回報,一掌逼退他們,救走淚痕的是同一波人。
“哈,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想要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是誰,你管不著,你隻需要記住,從今以後,想要動素還真,先問過我允許了沒!”
渡流雲隱去了儒門少君的稱呼,在她醒來後,她查過曆史,關於她的一切,被隱藏的很幹淨,除非當年的當事人出現,否則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既然如此,她便不需要將儒門天下牽扯進來。儒門少君這個名頭,暫時不能使用,給龍宿找麻煩的事兒還是少做。名號這種東西,隨便想想有的是,回頭想個好聽又嗆聲的就行了。
言罷,她身形一動,繼出手撈人的憶秋年之後,成為第二個在天策真龍眼前憑空消失的人。
武林中,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這麼可怕的人物?難道,是他情報收集的不夠,消息差了?
“哈,有趣,有趣,這武林之中想不到藏龍臥虎,尚有這麼多趣味之人。收兵!”
天策真龍一揮手,命令手下帶兵撤離引靈山。如果簡簡單單就能一統中原,那反而失去了統治的趣味。挑戰越多,越讓人感到興趣啊。
別秋小築。
早已被除去一身血衣,清理幹淨身軀,意識盡失的素還真,安靜地躺在床上,上官邛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支別致的玉煙袋,一邊抽著水煙,一邊詛咒著沒事兒給他找活幹的渡流雲。這小神經病當年還隻是給他臨時搬家搬到疏樓西風,如今久別重逢第一件事兒居然是拆了他的老窩,把他全部家當都運到別秋小築,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搶劫綁票土匪行為,她幹的不要太熟練。而且他都還沒答應要淌渾水,就被塞了個重病號來,這要幹什麼,看他太閑了給他找事兒幹也不能這麼霸王硬上弓啊!天知道她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如今他打不過她也就算了,想給她下點藥報複下老鼠怨都做不到,身上還穿了件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絲甲,當真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銅皮鐵骨沒處下嘴的刺蝟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