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鼬張了張嘴，似乎無聲地嗚咽了一句。
楊逸之歎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滿是劍痕的牆壁。
那裏既有無上劍意。
也有一個強者的一生回憶。
更有著一種執念，對故人的執念。
“再見！”
楊逸之回頭，一頭紮進潭水裏。
就在楊逸之進入水底之後，泡影裏的鼬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不安分了起來，它跟著撲向水潭，仿佛想抓住什麼。
但石門外傳來的陣陣撞擊聲，讓它止住身形，水潭裏的人影越去越遠。
它想抓住的，卻依舊沒有抓住。
一陣狂亂的力量憑空起，似乎無聲的怒吼，石門大開，這股磅礴地力量衝進外殿，無數屍骨碾碎，和一股黑氣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大殿裏有石頭落下，似乎山體快要崩塌，如果不是它全盛時期設下的“四靈陣法”，可能這座山都要被這兩股強橫力量崩開。
似乎要不死不休……
……
剛下水不久的楊逸之便在水下看到了一抹光亮，就是那水中月映出的光，看似投影，卻仿佛在很遠的水底。
楊逸之施展“天機訣”功法，真元運轉，突然雙目精光四射，早看得清楚暗暗的潭底正有些黑絮狀的東西正在飄浮，好像一些苔蘚之類的東西。
隨著“天機訣”運轉，本來在閉氣的楊逸之突然發現皮膚似乎變成了一種極細密的濾水膜，可以感到當自己一運念，便有無數的鮮活氣息從自己的四肢胸腹處的皮膚上輸入自己體內。
他發現自己可以在水中呼吸！
聽聞需要修煉到生死境，才可以做到如魚如水，自由呼吸。可自己才煉氣境啊！
“天機訣”太霸道了。
楊逸之在稍一驚訝後便開始習慣這種呼吸方式，向亮光處遊去。
小狐狸天生很明顯做不到水中換氣，而且它很怕水，死死地閉著眼睛，但好歹是妖，體內靈氣充沛，封閉耳鼻，閉氣個一個時辰也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那抹光亮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刺眼，楊逸之知道，出口就要到了。
楊逸之拔出黑劍，背對著那抹光亮，閉上了眼睛，運劍，驚雷起。
“轟隆”一聲，一個湖麵爆起來幾丈高的水花，而楊逸之借著這一劍之威彈出了水麵，出水的時候，楊逸之依舊閉著眼睛，而且也一手捂著小狐狸的眼睛，避免被突然的光亮刺傷眼睛。
順手將黑劍放進芥子裏。然後就這樣，楊逸之任憑自己落在水麵上，隨著水波漂流。
“外麵空氣就是好啊！”
楊逸之感歎著。
就這樣隨著水流飄著，感覺不到幾步，楊逸之就發現頭重重的撞上了“礁石”。
楊逸之依舊不敢睜眼，在他準備摸著礁石起身時，摸到手裏的，卻是有棱有角的，帶著弧度的……
就是一個木桶。
楊逸之往裏麵摸了摸，還有布。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塊柔軟的布就往眼睛擦去。
等他慢慢睜眼，適應起大白天的光線時，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一個人影，楊逸之眼睛漸漸變得清晰，也看清了麵前的人。
上次有過一麵之緣的洗衣姑娘。此刻卻一臉呆呆地看著楊逸之，既有驚訝，也有一絲恐懼。
而她身上，卻已經濕透了，頭發貼在臉上，發梢還滴著水，更重要的是，身上的衣服被浸濕後，緊緊地貼在身上，以至於胸前鼓鼓地兩個輪廓，頗具規模！
很明顯，罪魁禍首是楊逸之。此刻天生也睜開了眼睛，慢慢地適應著光線。
“對不起啊，你是……”楊逸之突然忘記了她的名字。
這姑娘呆立了一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可能發現了胸前的異樣，臉“刷”地一下紅了，趕緊微微躬了躬身子，用手稍稍弄了弄衣服。
“楊公子，狐仙……，我是阿雪，我們見過的，你怎麼從水底出來了？”
這個姑娘也不看人，語氣顫抖著，支支吾吾地說道。
“哦，阿雪，想起來了，洗衣服的漂亮姑娘。”楊逸之笑著說道，順手又拿著之前的布擦了擦臉。
而對麵的阿雪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好意思，她悄悄抬頭，暼見了楊逸之擦臉的布塊，忍不住“啊”了一聲，隨即臉變得通紅，轉過身，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又急又羞。
楊逸之納悶，不明白為什麼這姑娘頓時這麼大反應，直到他仔細看了看手裏被順過來擦臉的布。
好像是……
女孩兒家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