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一曲:
月光如水,向遠方疾走,身後一路碎影,耳後生風,踏山川無數。回憶朦朧,香肌入懷,纏綿深護,溫暖青春,嗅遍處處。誰料想,風動雷劫,相逢皆成陌路,心未衰,白發似雪,塵世多變,海角天涯,肝腸寸斷,句句傾訴。離歌哭別,你走遠,今生緣盡,回天乏術。紅魔劫塵,埋葬燦爛人生。願來世,遠離帝王謀略,平平凡凡。你潑墨瀟灑,我瑤琴峰穀,龍飛天上,鳳翔蝶戀,不要過早凋零,有情人天長地久,才是愛的高度。
張詩劍和艾虎巴吉回到大名府張家堡的五裏坡家中,讓他二人高興的是楊夢迪六個外國人已在家中等待二人歸來近兩個月了。艾虎巴吉高興得空中直翻斤鬥。楊夢迪則和張詩劍緊緊抱在一起,分別近二年多,彼此才見麵。張詩劍問道:這兩年你們都去了那裏?楊夢迪娓娓講述道:大清國土遼闊,她們原定科考又延長一年,剛返回BJ城,便遇到一個姑娘,她告訴楊夢迪張詩劍就要返回張家堡五裏坡家中,她讓楊夢迪等人前去。一路上常聽到你和艾虎巴吉傳聞,後又見各縣城門牆上懸賞捉拿你們,我們六人擔心死了,今天終於見到安全無恙,懸著的心可以放下。她睫毛閃動,碧眼深情,張詩劍看到了一個燃燒的希望,好像一個珍珠疊亂的彼岸。
臨近年關,又是大雪紛飛,瑞雪兆豐年,人們辛苦四季,好吃好喝全在年關拿出來享受豐收的喜悅。燭光昏暗,泥盆中炭火燃燒,屋中暖如三月陽春,八人圍桌上品茶聊天。楊夢迪問道:詩劍你今後有何打算?張詩劍沉思一會回答:朝廷重金懸賞捉拿我二人,這個家是呆不下去,大清天下,沒有我二人立足之地,到哪裏都是一場災難。沒有不透風的牆,藏躲暫時,為了安全,隻有南洋諸島漂泊,走一步再做打算。楊夢迪聽後道:近三年的大清科考,在這裏度過兩個除夕,我把兩種製度做了比較和分析,不知道是否有道理。張詩劍道:說出來我詳細聽,事物從兩個方麵思考,有利自然有弊,但利弊都是朝一個方向發展,結果卻是兩種,弊的結果是崩潰,利的結果是繼續發展。楊夢迪點頭道:說的有道理,歐洲講唯物論和唯心論,大清講因果關係,漢文化講陰陽協調,其實重要還是體製和立法的出發點,我感到兩者之間的根本區別,才是最實際問題。
她呷了一口茶水,娓娓道來:大清是一人高高在上,君臨天下,小集團利益。百姓隻懂得愛皇帝,卻不知道愛國,唐宋元明皆亡於這個觀念,沒了皇帝,也就失去了天下。文化的奴役性,培養了個性的妥協,圓則通,方則出軌,一旦矛盾達到峰值,一切必將推倒重來。所以不破不立,而歐洲是立而不破。主因是小集團利益嚴重侵犯了普通人的權力,頂層設計不是為天下人服務,隻為個人或一小撮人撐起雨傘,忽視了眾多百姓利益,是官皆貪,多如牛毛。一查一幫,再查塌方,惡性循環,久病難愈,其結果必須死掉。社會再次動蕩,五十年一百年之後,大清走的還是大明老路,這一病症皆因人的自私,把天下看成私有財產,百姓是附屬物,沒有人權,沒有話語權,沒有自由權,隻不過牆頭草順風倒去。
楊夢迪又喝了一口茶水,看張詩劍全神貫注聽她闡述,她又講道:美國是民選總統製度,是底層設計,不是頂層設計。總統任期五年,百姓可以選舉他,如果執政期間犯有責任性錯誤,民眾有權罷免他,追究總統責任的。大清則是一個皇帝說的算,美國則是百姓說的算,大清皇帝十分強大,美國則是人民強大。個人強大,一手遮天,走的是極端,人民的強大,國家才會真正強大。言論自由,司法平等,沒有特權,人人用法律武器捍衛正義,享受尊嚴。而大清正好相反,一個大皇帝帶領幾萬個小皇帝,過著家天下春秋美夢。大清是積累矛盾,美國司法體製是化解矛盾。詩劍你和艾虎巴吉隨我們去往美國,去那裏沐浴司法的文明,感受人民當家做主的樂趣。
艾虎巴吉道:美國總統和大清皇帝官一樣大,我也想去美國當民選總統,過一下皇帝癮。艾麗琳娜笑道:到美國用西醫要根治你的精神分裂症,使你正常起來。艾虎巴吉異常興奮道:治好病是不是就可以競選總統了;艾麗琳娜笑著說:憲法有規定,要在美國居住十四年以上,還有其它硬性要件,不過你經努力還是有機會。一聽,艾虎巴吉狂喜,跑到外麵田野,夜色中左右奔突狂喊,十四年後,我要當美國民選總統,大清康熙皇帝能奈我何,再也不用東藏西躲。好在天寒地凍,又是夜間,此地無人居住,沒人聽到,隻驚飛十幾隻夜宿林間野鳥,振翅飛向夜空,鳴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