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素女心經(2 / 3)

艾虎巴吉坐在石地上,十指插入發內,帶著哭腔說道:我在山裏生活好好的,與世無爭,可自從見到你張詩劍,一路苦難重重,那遇見好人,看來大清天下再也找不出一個像樣的王八蛋。如果項漫雪不來相救,我們死定了。你張詩劍有老婆女兒,死後還有人祭祀,我若死連一個哭墳的後人都沒有,太不公平。說到公平,大清天下貪官遍地,多如牛毛,早晚天下必將大亂,這代人趕不上,二百年後誰又知道他媽啥樣,人又是一堆堆地戰死,再活活餓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的沒有尊嚴這不是冤死鬼嗎。如再遇見那六個美國佬,我一定跟他們走,可不和你張詩劍鬼混,你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還稱大俠,撒一泡尿照一照自己,才能知天高地厚。人不要逞能,沒有金剛鑽少攬瓷器活,九爺不是好鳥,那本《素女心經》是杜撰也有可能,你當成寶貝,我還看成茅房手紙,現在你用此書畫牆為門,走出地下我才佩服你。艾虎巴吉愁眉苦臉,地上磨磨嘰嘰,張詩劍心裏也煩躁,但艾虎巴吉句句在理,他無法反駁。心中琢磨難道康熙皇帝真的要殺我,那一定是因為我和天地會有關係,否則他喬四沒有理由對我下手,我和他沒有任何過節。為了節省體能,二人隻好靜坐,那本書是舊版本,所書全部造假,騙人的東西。油燈漸滅,空氣稀薄,張詩劍傳授艾虎巴吉龜息大法,生死關頭,也隻能如此。

大概三天時間,頭上石壁露出碗大洞,有人從洞中順下食物和水,讓空氣進來一些,艾虎巴吉喊話,卻無人應聲,顯然喬四暫時還沒有殺二人意思,否則不會給送吃喝。能補充一下能量,總比餓著好,艾虎巴吉吃了三分之二,還一個勁喊餓,此時張詩劍也毫無辦法。突然一條巨蛇,能有二丈長,可能是天氣轉涼,從石洞上爬了下來,借著微光,張詩劍認出這是劇毒無比的蛇。蛇身五彩閃閃,耀人雙眼。艾虎巴吉已餓昏,一個餓虎撲食,按住巨蛇要活吃了它。

巨蛇突遇襲擊,它立馬反抗,左一道右一道勒緊艾虎巴吉,要使他窒息而死,變成腹中餐。張詩劍上前扼住蛇頭七寸,一掌擊斃劇毒之蛇。二人又餓又渴,分喝了蛇血,又飽餐了一頓生蛇肉,精神好些,不似它日那般虛弱。每隔十天左右,上麵便會順下來點食物和水,一日落下一團雪花,張詩劍才知道已是深冬季節。又過了一段日子,一個爆竹從上麵落下來炸響,有爆竹隱隱之聲送入耳際。二人心知是除夕夜,萬家團圓,而此時我二人困牢地下,生還渺茫。張詩劍想起楚楚、胡瑤、哥哥、嫂子、侄兒侄女,眼淚成雙滾落,心中立誌,如果脫難,一定帶著心愛的女人遠走他鄉,離開恐怖的大清,去一個民主法製的國家。他又想起了美國女孩楊夢迪,不知她們六人科學考察到了那裏,久無音信,甚是思念。

此時的張楚楚大年初一誕下一女,她按張詩劍在竹林木屋中為女兒所起之名張竹楚瑤。她輕聲叫道:小瑤瑤,爸爸為什麼不來鴛鴦門找我們娘倆,難道他不要我們母女了嗎?手下佟曉旭、畢淑賢歸來報,張詩劍五月前離開耿家酒樓不知所蹤,江湖上沒有現身。問過盧啟笛,他說也不知張詩劍去向,也有可能去了南方避寒。張楚楚道:他是胡說,一定隱瞞什麼,繼續尋找,並派人跟蹤他,張詩劍絕不會不負責任亂跑,他可能遇到麻煩,你們一定想一切辦法幫助他。說到此,她眼淚盈眶,看著女兒不語。姐妹知她擔心,安慰一番退出,大過年又踏上征程尋找張詩劍。張楚楚抱著女兒床上落淚,一女侍衛進門報,張姝老人家到,門主是否見?張楚楚雖然看不起母親,但母女連心,自己從小跟隨母親漂泊大江南北,學成素心劍法,才有行走江湖的真本事,多大的心內係死的疙瘩也應解開。她傳話讓母親進來,母女相見一切怨氣消除。當張姝看到外孫女,又見一代人,歡喜異常,抱著瑤瑤唱起了童歌。張楚楚眼前重現,母親背著她崎嶇山路上,直上山巒峰巔,縱情高歌,仿佛仙女一般。

張詩劍久不回家,音信皆無,項家兄弟起了懷疑。項展鵬去了耿家酒樓,夥計都說見過二人,但又說不知道二人去了那裏。回家後和侄女項漫雪一合計,張詩劍、艾虎巴吉一定出事了,否則家在咫尺不能不歸家。最後決定,項漫雪女扮男裝,進入耿家酒樓做工,項展鵬外麵接應,一定查出二人下落。項漫雪武功進步神速,寒冰掌已練到第三層功力,她人又聰明,女扮男相後更顯瀟灑倜儻。叔叔項展鵬笑道:這次BJ城去,皇帝老兒非要選你當駙馬,這下看你咋辦。項漫雪也笑道:那我就娶上格格公主,帶她逃離皇宮,給艾師傅當丫環燒火做飯。二人直奔BJ耿家酒樓,正月裏正缺人手,項漫雪成為跑堂的小二哥,叔叔租房耿家酒樓街後麵,開始查找張詩劍下落。

二月二民間俗稱龍抬頭,這一天喬四帶著妻子欒玉梅,妾高培梅,來到耿家酒樓,在牡丹廳內點了一桌山珍海味。席上盧啟笛坐陪,項漫雪跑前跑後,端茶倒水。盧啟笛把她支出去,又把房門關緊。項漫雪知道這裏有事,怕她聽見,走露風聲。她佯裝離開,又輕輕靠近門框,貼耳細聽。就聽盧啟笛問喬四:張詩劍、艾虎巴吉人現在怎樣?喬四笑著回答:十天一頓飯,囚禁地下室中,最近過年太忙忘了給二人送水和食物,想必離死不遠了。不知九爺心意如何,是讓二人速死還是慢慢折磨死去。盧啟笛道:我想九爺不想他活,否則也不會囚禁二人,一是他交好天地會反賊,二是楚楚私訂終身,違了聖意,更重要一點就是他武功太高,又不被朝廷所用,隻能去死,你回紅葉山莊處決二人,屍體就埋在香山隱蔽處,二人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才有辦法向楚楚公主解釋。明一早我將前往鬼域,張詩劍二人後事你全權處理,再不用請示九爺了。項漫雪聽清楚,張詩劍二人果然被囚禁。喬四老爺的紅葉山莊在什麼地方,一會我要通知叔叔打聽詳細,前去解救二人。她躡足下樓,又抱一壇女兒紅酒送入牡丹廳,四人又是一頓海喝。喬四對盧啟笛道:這些年盧大人為我在九爺麵前沒少費勁,年前有事脫不開身,今日和夫人前來,帶來兩千兩銀子,不成敬意望笑納。盧啟笛道:喬莊主武功高強,九爺賞識,你為九爺分憂解難,得到九爺倚重,憑的真本事,我才舉薦,這是我應當做的,你們夫妻太客氣了。喬四與盧啟笛互相吹捧,項漫雪知道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便退了出來,她借故家中有事,請了幾天假,她立即到叔叔那裏,把掌握的情況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