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雲突變(3 / 3)

張詩劍道:誰都不欠誰一條命,沒有必要拚個你死我活。耿劍一看愛女跟張詩劍在一起,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看來此年輕人功力不錯,想當和事佬。其實他也沒有要殺張家寨九姐妹的決心,但他懼內,不敢違抗,隻任由手下人所為。正好有了台階,他想草草收場,破了劍陣,幾十年心中的窩囊氣已出,就不再為難張家寨眾人了。他對張詩劍道:你就是張詩劍,咱倆這是第二次見麵,當日你接不住我一掌,如果今天你接了我十二掌,我就饒所有人不死。張詩劍道:你說話當真?耿劍橫眉冷笑道:耿劍一生不食言,怎會說話不算數。張詩劍道:那好,我接你通天掌法十二掌。胡瑤知道父親功力高深,張詩劍未必接得住。她對父親道:你若傷了詩劍,我一生不回家,再也不認你當爹。耿劍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女兒。古月波麗一生隻怕兩人,一個是女兒,一個是張詩劍。張詩劍的楚河漢界拿走了她六成功力,每當想起,心都突突直跳,所以她一直躲避張詩劍眼睛,不敢多看。她道:若放了張詩劍,你必須跟我們回家。胡瑤點頭,才放心讓二人比拚。

耿劍運足五成功力,推出第一掌。張詩劍也運足內力接了第一掌,耿劍心中大驚,我這五成內力,少有人硬接得住,於是提高到八成,張詩劍倒退三丈外,又堅強站住。耿劍用十成功力拍出十一掌,張詩劍勉強接住,他覺得氣血沸騰,好像要口吐鮮血,知道大事不好,第十二掌一定要了自己性命,但為了救眾人,自己豁出去了。他立即施展《乾坤幻象》,集六十四人的功力,方化解髒腑內亂竄真氣。耿劍一見愛女眼巴巴看著自己,那能忍心再下重手,張詩劍還是一個孩子,讓後生有個美好前途。耿劍不是魔,他有人性。他第十二掌拍出,地動山搖,張詩劍晃擺不止,耿劍掌拍他身上,好像要擊垮他,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把三成真氣,瞬間注入張詩劍身體內,張詩劍大汗淋漓,體內仿佛有顆太陽冉冉升起,他知是耿劍有意幫助自己,否則那能注入自己體內真氣。他十分感激,對耿劍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心領了。

耿劍對眾人道:剛才張詩劍接了我十二掌,張家寨與我耿劍的糾葛從此一筆勾銷,誰都不欠誰的,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胡瑤看到父親給了自己麵子,饒了張詩劍,還暗中偷偷注真氣與他,心知父親心裏接受了她與張詩劍的事實。她相當高興,跑到張詩劍跟前小聲道:老公我和老爸老媽先回鬼域,一年後你來鬼域找我,楚楚姐沒來這裏,她可能有事去了北京,一有她消息我立馬通知你。張詩劍也小聲囑咐,讓她回去好好養病,你父親武功深不可測,他一定有辦法根治。二人互相之間對話,卻被武厚君的啞語對口形,全部猜中,他這方麵有奇能。耿劍帶領眾人離去,張詩劍轉身去救眾人。

張寨主夫人王淑清剛才受傷過重,她年紀近百,此時心脈似斷,她耳中聽得明白,知道眾人安全,她含淚而逝。張家寨忙於寨主夫人喪事,張寨主才得知張詩劍來曆。他對張詩劍道:當年和你父親同去千山大戰郝非東彪,返回時還在張家堡為抗大清住了一段時間,不曾想偷襲吳三桂一戰中,堡中眾人盡數被殺,他大難不死,被包龍潭解救。今天你又為張家寨解難,救了眾人,真是天意。張詩劍道:家父生前,難忘故友至交,常在我兄弟麵前提及諸位,他心中有愧,對不起眾位英雄,但答應楊誌將軍不履中原故土,他臨病故時千般叮囑讓我把屍骨送歸張家堡埋葬,才有我中原之行,有了無數奇遇。

張家寨張詩劍住了數日,天地會高鳳武、白景芳等人送葬之後便離開了張家界。張詩劍遭劫難時曾夢過先祖張良,當他得知張良埋葬在水繞四門,便想前去祭祀先祖。張再福道:我年事已高,不能陪同前往,隻好讓九個女兒伴隨你前去祭奠。張詩劍在張寨主九個女兒陪伴下來到張良遺塚前,祭祀這位了不起的祖先。一旁的艾虎巴吉冷笑道:活著不孝,死了亂叫。張詩劍知他不懂曆史,糾正道:張良是漢代人,我是清代人,相差一千多年,怎能盡孝。艾虎巴吉頓悟:剛才我以為張良是你親爹呢,看來比主人爹的輩分相差懸殊,不是一個炕頭上睡過覺的老頭子,我錯怪了你。張詩劍一聽弄得哭笑不得,艾虎巴吉也點燃三炷香插在石縫中,他號啕大哭。張詩劍不解地問: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哭祭先祖張良?艾虎巴吉擦拭眼淚道:我不是哭張良,而是想起了我慘死的父母姐妹,不知他們魂歸何處,所以心酸才放聲大哭。王淑清老人走了,老伴還掉眼淚,九個女兒還哭得死去活來,今天我是借你張家的香火,哭我老艾家一家人。

眾人方聽明白了,看來傻子不傻,心中有數,還知父母恩情。祭祀後,九女歸返張家寨。張家界張萬聰後人,移民海外極多,遍布世界各地,成為世界張姓氏中的佼佼者。張揮始祖,恩澤後人。張詩劍離開了水繞四門,走出了張家界,他注定奔波勞累,不知路在何方。他漂泊無有居處似的,像一朵白雲在大清的天空,時而灑下幾滴甘霖,時而遮住驕陽,為爆熱的普通百姓送去一絲清涼。他不像張天成,心裝正能量,為天下人禍福著想。張詩劍也有自私的一麵,貪財好色,又有逃避責任的心理。但他又有矛盾的另一麵,無法正視血腥,希望法律的公平,人的尊嚴,權力的平等。可惜大清王朝不會贈予天下人這些,家天下的傳統中,隻能孕育腐敗專權,生死皆不是百姓能說得算,人民在牢籠中渴望自由博愛的生活,所有的網無情地囚禁人間真愛,使這個王國到處都圓睜恐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