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祭台下方的北溟墨,仿佛聽到一聲聲浩瀚的神音從天外飛來,他想仔細一聽的時候,又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世上真的有神嗎?”
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他覺得應該有,不然存在於世間的神器和次神器又該什麼解釋。
但是既然有,為何在九州大陸十多萬年的曆史裏,從來沒有誰真正見過神的記載。
正當北溟墨在考慮有神或者沒神,這種嚴肅問題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從南宮家的方隊裏,一道不屑,陰狠,妒忌得目光,正盯在他身上。
南宮明浩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一刻,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庶出的身份讓南宮明浩內心深處,充滿了自卑和不甘心,憑什麼他如此驚才絕豔的天資,付出無數艱辛的努力,卻注定隻能成為祭台下麵,芸芸眾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員。
有的人狗屁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站在高處,集萬眾目光於一身。
這一刻,他徹底堅定了要除掉北溟墨的決心,這個位置就本應該屬於他的。
祭天已經結束,眾人紛紛開始往山下散去,北溟墨也正準備離開,他想早點回去,把這身聖甲卸掉,這套聖甲,北溟墨還沒有完全煉化,穿在身上挺不舒服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神子殿下。”
來者是一個豐神俊朗,身材高大的男子,眉目中,和南宮明德有些相似,在他身邊,跟著一位非常美貌的女孩子。
女孩和很多打扮得光鮮亮麗,趕來祭天的富家千金不同,她衣著樸素,容貌秀美,神情溫順,就像是雪地裏的一株白梅花,散發著清新的芳香,北溟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在下南宮明浩,不知道神子可曾聽說過。”男子道。
“南宮明浩。”
北溟墨當然聽說過,知道他是南宮明德的堂哥,來頭不小。
“久仰大名,聽聞閣下是當今雲天原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轉。”
北溟墨說的實話,自從他來到新月城後,就聽說過不少關於此人的傳聞,能成為雲天原第一年輕天才,絕不是泛泛之輩。
更重要的是,南宮明浩是當年跟隨父親一起離開雲天原,前往玉梨帝都的人中,唯一還活著的人。
北溟墨早就想找個機會去接觸他一下,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收獲或者線索。
“殿下過獎了,是不是第一,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在下已經報名參加了今年的年度大比,相信這個答案很快就會見分曉。”南宮明浩微微笑道。
接著,南宮明浩話鋒一轉,問道:“隻是不知道北溟殿下有沒有參加今年的大比呢?”
“這個卻是沒有,在下這麼點微末修為,就不上台獻醜了。”
北溟墨的確是想過參加比武,增加自己的實戰經驗,但他剛剛向北溟鬆提起此事,就直接被北溟鬆否決了。
年度大比也是有分級別的,因為低境界武者人數眾多,所以神台境之下,隻有大境界才分級別,總共分為築基境,元嬰境,清源境三個級別,在同一個大境界裏,武者的修為跨度十分的大,也就是說,隻要參賽,元嬰境一階都有可能對上元嬰境九階。
這樣的比武,對於低階武者來說,毫無勝算可言。
所以報名參加年度大比的武者,基本都是同一大境界裏的高階,有不少人為了獲得好的名次,甚至故意把修為壓製在大境界裏的極致。
當然,也有些武者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六七階的修為也會去參賽,但六階以下的武者,上到戰台去,恐怕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北溟墨現在一個元嬰境四階的人上戰台比武,其實沒有多大意義。
隻有半聖境界,因為參加的人數比較少,而且個個都是天驕人傑,才劃分得比較仔細,每三個小境界劃分為一級。
“嗬嗬,北溟殿下謙虛了,也是,似殿下這等身份尊貴的人,若是上台去,倒是會有褚多不便,大家顧忌你的身份,畏手畏腳,豈不是不能盡興。”南宮明浩笑道。
聞言,北溟墨微微皺起了眉頭,南宮明浩說的也沒錯,但北溟墨總感覺他話裏帶著刺。
“如此說來,這次大比,南宮兄是衝著第一而去了?”
北溟墨淡淡的回道,他感覺對方有些來者不善,站在北溟墨身後的北溟雅娜和銀月無殤等人,更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南宮明浩。
“當然,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身為武者,自然要追求至高武道境界。”
“所謂的第一,就是得戰台上廝殺出來,這才名正言順,可比不得殿下的神子之位是天生而來。”南宮明浩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