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林心川雙手一鬆,正待想要打破這無聲的尷尬,便聽到左淩說道“沒了也就沒了,林大人何須著急”!
“可是,據我所知,那三人應是當天入城,怎麼可能剛尋一落腳之地便又離去”?
林心川回道,眼中很是不解,思來想去卻是想不透其中關鍵。
“我記得那三人中有一百曉生吧”左淩盯著池中錦鯉笑問道。
“正是,江湖百曉生也是其中之一,可就算他是以打探情報聞名,畢竟我們也是臨時起意,難道他還會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這...”林心川道,感覺實在怪異。
話落,左淩在次抓起一把魚食扔進了池中,扭頭看著滿眼思索的林心川道“無妨”隨即又一指池中呈現在兩人眼中愈來愈多的錦鯉道“你看這錦鯉,就像是那些仗著有些本事敢作亂的人,比如那還沒有抓到的金十三王五等人,盡數此流,而我卻是那漁夫,先前是我手中的魚餌不足,魚兒不屑於上鉤,但隻要我手中的魚餌充足,那這些呆頭呆腦的傻魚便會不顧一切的浮上水麵,此時的我何須去抓,隻要一張網輕輕一落,還不是盡數被我網在網中,任憑它們有再大能耐又如何,還能在這一眼望盡的蓮池中掀起風浪不成”。
“魚餌”?
林心川嘀咕,低頭思索。左淩所言他不懂,不過他心中卻感覺有一些事情即將要發生,能讓曹豫將東廠放心交其打理,也不愧對探花小諸葛的稱號。
隻是左淩口中所說的魚餌,到底又是何物?
看出林心川疑惑,左淩站了起來,望著那高高在上的旭日,也不顧眼中刺痛之感,若有所思道“快了,算算日子也該差不多到了,到時候又可以看一出好戲了,嗬嗬”。
低沉的笑意將林心川驚得回過神來,聞著左淩那鬼魅般的笑聲,似是不願多呆,當下站起身來到了一句‘告退’便匆匆離去。
望著林心川離去的背影,左淩嘴角泛起一絲冷意,隨即將石桌上裝滿的魚食的白玉瓷盤,連同瓷盤在內,整個扔進了蓮池中,嘩啦一聲,錦鯉起先被驚的四散而逃,隨後便群起而上,在那白玉瓷盤還未徹底沉入池中之時,將那魚食盡數吞沒。
“真是愚蠢之際,即便是這池中的霸王又如何,還不是在我一步步的引誘下落入網中”左淩自語,隨後一陣大笑,背著手踱著碎步緩緩像著書房走去。
東廠地牢之內,暗無天日,隻有那一座座火盆散發著昏黃,仿佛是世間最後的光亮。
哢嚓!
一扇沉重的鐵門被打開,林心川跨步走了進來,隨後那鐵門又再次閉合,徹底與外界隔絕。
一踏入其中,林心川頓時滿臉狠厲色之,雖說這地方他不是第一來了,但每一次來他都有些興奮。
聞著那腥氣濕氣,以及那發了黴的味道,絲絲在普通人鼻中可謂是聞之作嘔的氣味,林心川頗為享受,深吸一口混雜著更種味道的辣氣,鑽進鼻中刺激著他的神經。
放眼望去,在昏黃的亮光下依稀可見一間間鐵柵欄綿延向前,看不到盡頭。而在這些鐵柵欄之內,則是關著數不清的人,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亦或是江湖中人,都有不少身在其中。一張張滿臉血汙渾身泥垢的人在林心川一踏入此地,頓時瘋狂。
有的尖聲怒罵,有的冷眼旁觀,更有的雙膝跪地連連磕頭哀求,可是林心川仿佛未聽到一般,一聲冷笑過後,開口道“那傅彪在何處”?
地牢內,有許多錦衣衛,隻不過這些錦衣衛的臉上卻都掛著邪笑,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猙獰,他們不持利刃,但雙手之中或是腰間都有一皮鞭,牛皮製成的皮鞭。
聞聲,一錦衣衛鄒聲道“正伺候著呢,奉了您的命令,每日不間斷的伺候,隻是這人的嘴卻是有些太硬了,各種大刑之下仍是死不開口”。
“帶我去”林心川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