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目光一凝,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趙安會預知王秋所站的位置,將王秋殺死,但是直覺和經驗卻告訴他,趙安受了重傷!
趙安死死的盯著許風,心中暗暗尋找出手的機會。
“凝血二層?”許風冷靜下來,麵露嘲諷。
之前他心中雖然對趙安仍然有些忌憚,但是剛剛趙安的那一刀,換了任何一個獵族的族人,就算不要了他的命,也定會將他刺成重傷,斷不會有他毫發無傷的道理。
衝著趙安嗤笑一聲,許風冷漠的看了看地上王秋的屍體,眼神裏寫滿了厭惡,甚至還衝王秋的屍體狠狠踢了兩腳。
趙安目光一緊,右手暗暗掐訣,今日他身負重傷,又兩次施展“逆辰”,身體已至極限,他現在最後的殺招,就是在準備關鍵時刻施展逆靈術第一層,逆轉歲月三息。
“這位獵族的族兄,多謝你替我殺了他。”許風的眼神陰冷,可是他的聲音卻極為陰柔,吐字之間陰陽頓挫,彬彬有禮,聽上去極是悅耳。
“一見麵便出殺招……,那族兄定是知道我二人是為何而來了,還煩請族兄做個順水推舟,將東西和性命留下,你殺了我族中大巫公之孫,總要給我族一個交代。”
聽了“大巫公之孫”這幾個字,趙安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許風的眼光更是殺氣重了幾分。
“大巫公之孫?人死了隨便你說,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誑我?”趙安故作嘲諷之意,手上卻暗自掐訣。
此時二人一個身負重傷,暗暗凝氣準備施展殺招,一個修為莫名消失三分之一,心中暗暗念咒收服手中蠱蟲,遙遙看去,兩人竟似如同尋常朋友在交談。
許風卻也不惱,手指輕輕一勾,赤冠金絲蛇的蛇身靈巧的攀岩而上,吐著猩紅的信子。“族兄,我如今確實是沒有什麼法子跟你解釋,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他,姓王!”
聽得這句話,趙安瞳孔一縮,蠱族隻有一家姓“王”,也隻有一家有資格姓“王”,便是蠱族大巫公王蒼。
他曾聽得淵嘉爺爺說,蠱族大巫公王蒼早已達到了“刺蠱”的境界,甚至已經修成了自己的蠱靈,實力深厚,性格反複無常,極難對付。
如今自己竟然殺死了王蒼的孫子。
許風見趙安臉色幾變,仄仄一笑,口中念咒的動作越發的迅速,漸漸的赤冠金絲蛇掙紮的身子微微鬆動,有了一絲臣服之意。
本來以許風的資質,是斷然無法收服這條赤冠金絲蛇的,但是他家族有一不傳秘法,配上他阿爹的寶物,使得他可以收複自己超越自己許多的靈獸。
若是換做平日裏,許風隻需要大袖一揮,在趙安身上施蠱便可令趙安化作血水,可是如今他修為消失三分之一,手中赤冠金絲蛇又不安分,一個不慎便會反噬,所以許風隻好冒險施展這個秘法。
隻是這秘法施展起來極耗時間和精力,否則許風也不會與趙安平白說如此多的話。
趙安雖然不知為何許風要與自己說這些,但是他卻看得出來,許風的修為較第一次見麵要損失不少,而且許風身上的那條赤冠金絲蛇似乎並不聽話。
目中寒芒一閃,趙安緊緊捂住腹部的傷口,露出猙獰的傷口,踉蹌著走向許風,一臉後悔道,“原來他竟然是王蒼的孫子,看來就算今日我能逃出,王蒼也會尋我為他孫子報仇,以後我怕是也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許風眼光一沉,看著趙安一步步走近,許風加快了念咒的速度,腦海中閃過數十種將趙安斃命此地的方法,忽而,手指上的赤冠金絲蛇蛇身纏繞力度鬆懈,一瞬間,許風重新感受到了與赤冠金絲蛇合二為一的感覺。隻要他一個念頭,赤冠金絲蛇就會如閃電般竄出,用它劇毒而尖銳的牙齒,狠狠咬斷趙安的脖子。
但是作為代價,許風全身大部分的力氣都被抽空,渾身疲憊乏力的很,叫他再去與旁人做搏是萬萬做不到了。
食指一鬆,赤冠金絲蛇半個身子騰在半空,吐著鮮紅的信子,黝黑的眼睛看著趙安,口中發著“嘶嘶”聲。
趙安一步一步走近許風身邊,左手匕首握的更緊,一臉生無可戀道,“與其到時連累族人父母,不如我如今就隨你一起回去交給大巫公王蒼發落,再將我身上的千足銀蠕蟲的內丹獻上,沒準能留住一條小命。”
“你怎知我們要尋的是千足銀蠕蟲的內丹!”許風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