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奴吞咽著口水,努力回憶昨晚的事。她好像是喝醉了,醉倒之前似乎還看見焦長卿的臉,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不對!在她醉倒之前好像聽到有人說要娶她!
“額……”她該不會是喝得稀裏糊塗的時候答應了別人的求婚吧?
南月奴嘿笑,試探性地問道:“這裏……是誰的宮殿?”
“回皇子妃娘娘,這裏是十殿下的寢宮。”
十皇子!北堂淵!
南月奴震驚地長大嘴巴,總覺得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她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變成十皇子妃了?
趁著南月奴愣神的時候,兩個小宮女已經趁機將她扶下床,替她穿戴好。衣服已不再是她昨日所穿的那套,而是司衣局連夜趕製出來的皇子妃服飾。
可南月奴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她訥訥問道:“九爺呢?”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
宮女聞言如實回答:“九千歲與神女已經在一柱香之前出發,皇上領著眾位皇子殿下們與文武百官一起去宮門口為千歲送行,若是沒有走,現在應該還在宮門口。”
說完,她試探性地瞧瞧南月奴,想起先前十殿下交代過的,若是南月奴醒來要見焦長卿,就帶她去宮門口。
所以,見南月奴沉默著,她便開口問道:“娘娘是想去為九千歲送行嗎?”
然而,她卻是微微搖頭。
相見不如懷念,她去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傷痛罷了。更何況,他現在應該不想見到她吧?
她苦笑,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問道:“十殿下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這麼快就想念本皇子了?”北堂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便就瞧見他跨步走了進來。
他麵上掛著笑容,尤其看向南月奴的目光尤為和煦。可是不知為何,南月奴瞧著他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服侍她的小宮女們都識趣地退下,偌大的寢殿裏便就隻餘下他們二人。北堂淵開口說道:“月奴,是不是餓了?我吩咐禦膳房準備了一些你愛吃的糕點,待會就給你送過來。”
說著,他便就走近她,好似十分熟稔地掬起一抹她的秀發放入鼻息下輕嗅著。
南月奴不動聲色地移開步子,卻是說道:“淵,我本以為我們之間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想不到卻成了如今這樣尷尬的關係。”
“你覺得尷尬?”他微微揚眸,兀自笑道,“我卻是很開心呢。”
她垂眸,頗有些頭疼地揉揉額際,卻是道:“昨晚我喝得太多了,有些事根本就記不得,可那絕非我本意,所以這樁婚事……能不能請你取消?”
聞言,北堂淵的笑容漸漸收斂,眸中泛出一抹冷意,他低聲喝道:“你以為取消了這樁婚事就能同焦長卿在一起了嗎?南月奴,你別忘了,昨晚是你自己親手將她推開的!”
她抿唇:“我從未想過要同他在一起,可我們也不適合。”
“沒有在一起試過,你怎麼會知道不適合?”他霸道地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直視自己。那本是清澈的瞳眸恍然變得冰冷深幽,還透著強烈的霸道與占有欲。
這與她認識這麼久以來的北堂淵簡直判若兩人,南月奴禁不住心底一陣陣發寒,她緊皺著眉頭:“淵……”
“你知道嗎?”他逼近她,略顯猙獰的麵容在離她僅有幾公分的距離時停了下來,“昨晚你倒在我懷裏卻叫著焦長卿的名字時我便就想過了,即使你不愛我,即使你的心裏永遠裝著另一個男人,我也絕不會放你離開!”
這樣禁錮一個人致死的念頭幾乎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可是北堂淵的神色很認真,就好像他真得能做到一樣。
南月奴望著他的目光突然染上一抹憐憫,她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現在這樣子有多可悲?”
“你說什麼?”他眸光一緊,幾乎是暗泛殺意,這模樣對南月奴來說極為陌生。
可她卻猶自鎮定地同他說:“我早就同你說過,你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愛情,這樣執著下去是沒意義的。況且焦長卿已經離開霧北,你又何必再與他一較高下?”
從一開始她便就知道,北堂淵骨子裏藏著身為皇族不服輸的天性。他對她的興趣或者根本就是因為焦長卿而來,因為不想輸給他,所以凡事都喜歡與他一較高下。
隻是,如今焦長卿已經離開了,他再來計較這些還有意義嗎?
或者,他昨夜當眾說要娶她,也不過是想要當著焦長卿的麵最後狠狠踩他一腳而已。
然而,南月奴卻忘了,一個強者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聽到她這席話,他早已是眸光泛冷,沉聲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他轉身,沉穩地坐在床榻上,冷聲低笑:“你昨晚做了那樣逆不道的事情,你以為自己還能安然活在霧北?倘若不是我說要娶你,今日你的屍體就運出宮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