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善良的晴兒都看在眼裏,當初也是被生活所迫,做了一些昧著良心的事情,可是如今的買賣,樁樁件件都是人命關天,長此下去,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她勸程前收斂一下,也為後世積點陰德,自從他們在盛產黑金的地方安家,這裏已經沒有幾家人是完整的,處處都是散落的白骨,家家都是妻離子散,殘缺不全,哭聲整日不絕,就連這裏的天都成了昏暗的顏色。
長此下去,不知道要讓多少百姓生靈塗炭!
可是程前卻置若罔聞,他將所有的財寶都累及在一起,自己整日睡在金銀堆上,對晴兒理都不理。
無奈,晴兒隻得偷偷溜出 程前的大宅,趕回家中向老父親求救。
誰知那程前卻一點都不顧念夫妻的情分,見到晴兒擅自逃離家中,即刻派出了身邊的殺手一路追殺,晴兒九死一生,才得以逃出那裏,見過父親,如何不痛哭流涕!
聽罷兒媳的訴說,程汝華不由怒火攻心,程家世代經商,憑著“誠信”和“仁義”立足,才在商界賺的一絲聲譽,更不惜改為“程”姓,以顯示自己做生意,一切以“誠”為先,卻不曾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聽信了邪魔的蠱惑,做出如此此喪心病逛的舉動。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恨,不由得狠狠地給了自己 幾個耳光,恨自己當初為何不堅定阻止兒子的遠行。
這舉動不由得將晴兒和老伴嚇得驚慌失措,那晴兒更是渾身哆嗦著,顫抖著聲音說:“公公息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老伴聯係地扶起晴兒,看著老伴程汝華,滿臉無奈。
安置好晴兒,程汝華呆坐一邊,沉默不語,良久,他抬起頭,堅定地說:“我不能讓他再留在世間禍亂了!”
聽到程汝華的話,老伴大吃一驚:“你瘋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的兒子,何況既然他身邊有那麼多的打手,你如何能近到他的身邊?!”
“我自然會尋到他,再冷酷再富有,難道還不認了自己的父親不成!”程汝華憤恨地說道。
也不等老伴收拾行裝,他順著晴兒指引的地方,匆匆上路了。
程汝華離開榮成,越往前走,一路兩邊的情形越是觸目驚心。他這也才明白,為何大家都不遠萬裏,遷來榮成居住了。
一路兩邊,皆是逃難的百姓,有的往南逃,又有人逃往北方。個個惶惶不定,也不知道哪裏是一個平安的居所。
那些逃難的百姓或是用擔子跳著一雙兒女,或是用一個獨輪車,推著白發蒼蒼的老人。
走不動的人就躺倒在路邊,淒厲呼救,可是沒有人停下腳步過問一聲。
路邊邊的樹皮皆是光禿禿的,大概是被那些饑餓的人剝去吃掉了,才得以活命繼續往前奔逃。
這情景不由將程汝華驚到目瞪口呆,他好不容易攔住一個逃難的小哥,詢問到底遇到了什麼災難,那小哥說到處都在打仗,還有那些說的話聽都聽不懂的人,卻長得和當地老百姓一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見到百姓就殺。
所以,百姓也不知道該逃往哪裏,隻能一直往前走,走不掉的就被那些槍炮燒死的燒死,炸死的炸死。
程汝華慌忙指路,告訴大家,從此走上東邊的那條管道,一直往前就是平安祥和的榮成。
百姓正是走投無路之間,忽然聽到有一個如此太平祥和的地方,無不千恩萬謝,順著程汝華指明的道路,急匆匆前去投奔。
告別逃難的百姓,程汝華不勝唏噓,這才在心底感歎,感歎自己和家人真是前世修來的緣分,能遇到了黃禮及一幫純界的獸類,才能有了如此祥和的生活。
這一想,程汝華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程前,如果他不是一心向往外麵的榮華富貴,何曾會墮落成如此的模樣!
就在此時,前方隨風飄來滾滾的灰塵,灰塵之中,來了無數量的卡車。
周圍的百姓一見到那卡車開了過來,即刻驚慌失措地四散逃竄。
程汝華卻不知道遇到了何事,他呆滯地站在路邊,不知所錯。
身邊一個年輕的小哥一下子把肩上挑的擔子都丟掉了,跑過程汝華身邊的時候,好心地喊了一句:“大叔快點逃啊,抓苦力的來了!”說完頭都不扭,倉皇往前奔去,可是肉長的雙腿如何跑的過鐵做的子彈。
那小哥還未跑出十步遠,從車上射出了一梭子子彈,正中那小哥的雙腿,看來,打槍的人是希望留一個活口的。
見到那小哥一頭栽倒在地上,車上下來兩個身穿灰色軍服的人,也不管地上那小哥雙腿血流如注,淒厲哀嚎,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兩人拖著受傷的小哥經過程汝華的身邊,見到這個抱頭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老頭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這個要不?好像有點老!”其中一個說道。
“管他老還是嫩,他們隻要數量,咱今天弄夠一百個才可以休息,提上走了!”其中一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