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無意中發現的秘密(3 / 3)

我說葉玲娜你最近怎麼啦?怎麼老愛發脾氣呢?李芬芳說,完全不像以前了。

人都會變的。葉玲娜說,你不也變了嗎?

李芬芳無語。

自從這件事之後,葉玲娜不大願意找李芬芳了,有時候即使看到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遠遠地便大聲打招呼。她甚至想避開李芬芳,因為她覺得麵對她的時候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畢竟,她是上司,她是下屬。再好的朋友,遇上利益上的衝突,都躲不過土崩瓦解的命運。

可是這真的是利益上的衝突嗎?不完全是,葉玲娜覺得自己越來越愛鑽牛角尖了,在以前她可以寬容和理解的事情,現在看來都成了不可原諒的。而更可怕的是,她控製不了這種鑽牛角尖的心理。她覺得自己就像飛蛾一樣,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條,還是要往大火中撲去,她明明知道這種心理是百害而無一利,卻還是忍不住要去鑽牛角尖。一天,麥子羨休息沒來上班,茹美雲問莫小燕,你說羨姐要辭職,是不是真的?

莫小燕說,她都快七十了,還不該退下來嗎?

是她親口說要辭職的?茹美雲問道。

她不親口說我敢在這裏亂講嗎?前兩天我就聽她說了,她說最近有點力不從心,隻怕是真的老了,再不退下去,等到老糊塗的時候把賬也弄得一蹋糊塗就不好了。莫小燕說。

茹美雲追問道,公司有沒有決定讓誰接羨姐的班?

莫小燕搖搖頭說,還沒聽到什麼消息,可能要由董事會決定吧!

茹美雲討好地說,不用說一定是你啦!你是羨姐的助理,這套賬除了羨姐,你最清楚,不是你上還能是誰?

莫小燕被茹美雲說得輕飄飄地,心裏高興得不行,也認定自己是麥子羨接班人的最合適人選,然而她心裏這麼想,嘴上卻說,不一定呢,集團公司人才濟濟,說不定總監會找個高級會計師來。

葉玲娜聽了她們的對話,陷入了思考之中。她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千載難逢,如果能夠接替麥子羨的工作,那麼出頭之日便不遠了。想及此,她反倒不把加薪之事放在心上了,對李芬芳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於是,她撥通要芬芳的電話。這幾天她一直沒有主動給要芬芳打過電話,因此李芬芳接到她的電話時十分驚喜。

葉玲娜說,我這裏還記著你一頓飯,什麼時候請呀?

李芬芳說,隨時可以請,你自己安排時間地點。

好吧,就今晚,下班後,老地方,你,我和胡雯。葉玲娜說。

誰也沒有再提加薪的事,畢竟那是不愉快的事情,能忘記的最好忘記。但是無論是葉玲娜還是李芬芳,短時間內都不會忘記這件事,隻是她們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罷了。

晚飯的時候,葉玲娜問李芬芳,聽說羨姐要退下來,是不是真的?

李芬芳說,她已經把辭呈交給我了,我跟董事會研究過,董事長和幾位經理都覺得羨姐的年紀的確是大了,應該讓她退下來,不過要先物色到合適的接班人選再批準她走。

胡雯說,老了就該早早退下來嘛,給年輕人一個機會。現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暫時還沒有,可能會在董事會上提名,再開會表決。李芬芳說。

葉玲娜不以為然地一笑,說,五金公司歸羅立仁管,到最後還不是由他說了算?什麼董事會提名開會表決,都不過是個形式罷了!

李芬芳說,話是這麼說,但是如果羅立仁不指定由誰上,就要通過董事會決定。

胡雯對李芬芳說,我不想在分公司做了,窩在那裏實在是沒出息,你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把我提上去?我一直都想調到總公司去,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是個好機會,你一定得幫忙。我相信我能夠勝任羨姐現在的工作,而且我的能力你李主任也不是不知道。

李芬芳猶豫了一下,說,我盡力就是了,不過我也不敢保證能行。

胡雯看了看葉玲娜,問道,難道你對這個機會就一點也不動心?

葉玲娜笑而不答,她自有她的想法,而且她對這個職位已經抱著誌在必得的決心,而她得勝的砝碼,就是羅立仁。自從上次拿了羅立仁一萬元之後,那件事她從沒對人提起過去一個字。而她也明顯地察覺到,從那以後羅立仁從沒有輕易對她發過脾氣,甚至說話、交待工作都顯得小心翼翼地。葉玲娜知道,他怕她把事情捅出去。盡管他羅立仁在外麵有數不清的女人,但是這種與下屬的苟且之事一旦傳出去,他將在所有員工麵前威嚴掃地,甚至將成為同行業的笑柄。

葉玲娜正因為看出了這一點,才在接替財務部經理職位一事上信心十足。她知道,隻要她一開口,羅立仁便會把財務部經理這把交椅雙手捧給她。

胡雯舉起酒杯對葉玲娜說,這個職位我爭定了,你可千萬別跟我爭呀!

葉玲娜也舉杯一飲而盡,但她並不說話,隻是笑。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也許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吧!她從認識胡雯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甘平庸的女人,她也有著很高的人生理想,如果是在以前,葉玲娜也許會不忍心和她爭,但是現在的葉玲娜已經不是以前的葉玲娜,她有著強烈的想向上爬,出人頭地的欲望,她已經不可能再與世無爭了。

所以她隻能在心裏對胡雯說,對不起,這個職位我要定了。

然後她為自己找理由,她想,即使自己不去爭,胡雯也不一定能夠爭取到,整個集團公司幾十位會計都在虎視眈眈呢!與其讓她去打一場隻有渺茫希望的戰鬥,不如自己來一場穩操勝券的攻擊。

此時的葉玲娜,已經像一個勇往直前的戰士一樣,投身於一場不見硝煙的戰局。沒有人要把她推到浪尖上去,她卻向往在浪尖上的舞蹈,一心一意要主動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