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李芬芳按照葉玲娜的叮囑,凡是行政辦辦理的付款項目,一律找羅立仁簽名後才交給周清安排。果然,周清看到羅立仁的簽名,盡管心中不爽,卻也不得不讓出納付款。
這天,李芬芳又把一疊單據交給周清,什麼讚助費,廣告費,差旅費之類的都有。周清翻了翻那疊單據說:怎麼老是這麼多費用?
李芬芳說:集團公司這麼大,有些費用是少不了的,而且公司的銷售收相信也不小吧?有進有出,很正常呀!
周清不說話了,拿著那疊單據翻了一會兒,說:先放我這裏吧,我會交待出納辦理的。
那就謝謝清姐了。李芬芳說。
剛離開銷售部,李芬芳的手機便響了。胡雯打來的電話,她約李芬芳和葉玲娜晚上一起去“泡吧”。
嗬嗬,想不到你還有這種閑情啊!李芬芳說。
胡雯說:我說李主任,你也應該體恤一下下屬才行呀!我們為了生活死捱死拚,出來輕鬆一下難道還要找理由嗎?
李芬芳說:行,我就體恤體恤你,今晚不見不散!
葉玲娜接到胡雯的電話的時候,看看一邊正在做賬的馮家旭,犯難了。但她並不是一個可以為愛情放棄一切的小女人,她知道在許多時候,姐妹永遠排第一。男人很容容易背叛你,但是姐妹卻會一直在你身邊。因此,她隻是猶豫了那麼一會兒,便答應了胡雯。
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座城市變成了一個燈火通明的琉璃世界。寫字樓、辦公室都寂靜下來了,而夜總會、歌舞廳和各種各樣的“吧”卻熱鬧起來了。借著夜的掩護,人們把白天裏壓抑著的激情與欲望盡情發泄。
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葉玲娜和李芬芳、胡雯舉杯談笑。
這幾天夠痛快!葉玲娜,你知道周清無可奈何的樣子嗎?李芬芳說著,仰頭飲盡杯中酒。
葉玲娜微笑搖頭:我不知道,沒見過。像她那樣的女人也會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李芬芳說:她就是對我無可奈何!仁總簽了名的單據她還能拖著不付款嗎?還是你高招,替我出了這個主意。
葉玲娜含笑不語,她看著李芬芳,忽然覺得她好生陌生。她認識的李芬芳原不是這麼好鬥的人,但自從李芬芳當上這個行政辦經理兼辦公室主任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首先是注意起了自己的打扮來,幾乎是在短短的幾天裏改頭換麵了。如果說這是應酬的需要,那還算是個充足的理由;但是,為什麼也要鬥來鬥去呢?這一點葉玲娜不願接受。
但是葉玲娜也並不是一個不明事理之人,她知道李芬芳的難處,而且李芬芳也親口對她說過。處在這種環境之下,她如果不主動出擊,就會被人踩在腳下,踩死!
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推到浪尖上,我是選擇衝上去,還是選擇被淹沒?葉玲娜心想,沒有人願意選擇後者,我自己也不例外。也許有一天不用別人去推,我也會主動跳到浪尖上,不為別的,就為了出頭。
沒有人願意一輩子都在一家公司裏當小職員。如果有機會,誰都願意去衝浪,隻要你不怕冒險。
於是葉玲娜舉杯與李芬芳及胡雯使勁一碰,說:好,我祝你早日取得各位老總的信任!
幹杯之後,胡雯問葉玲娜:不久前從廣州營業部調到你們那裏的那個馮什麼幹得怎麼樣?能力如何啊?
提起馮家旭,葉玲娜心裏湧起一陣甜蜜的感覺。她說:還挺不錯的,雯姐,怎麼這麼關心他呀?
胡雯說:如果他不錯,那就說明羅立美的眼光不錯。
哦?此話怎講?葉玲娜問道。
李芬芳說:馮家旭是羅立美的首選駙馬,這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啦!怎麼,你不知道?你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
葉玲娜聽了,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開來。然而,她隻是愣了幾秒鍾的時間,便把所有心思從臉上轉移到心裏,然後不動聲色地問:看來我還是比較落後的。羅立美真的看上馮家旭了?那馮家旭呢?他比羅立美小了好幾歲呀!
小幾歲算什麼?胡雯說:現在忘年戀多的是,自從楊振寧與翁帆之後,媒體不是隔三差五就爆一段忘年戀嗎?六十歲的老太婆嫁給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都行,羅立美比馮家旭大幾歲又有什麼關係?
不會是因為羅立美的身份吧?葉玲娜心裏酸溜溜地。
誰知道呢?就算是為了錢吧,娶了羅立美,他馮家旭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這樣的美事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人做夢都想碰到呢,如今讓他碰到了,他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嗎?胡雯哪裏知道她與馮家旭的事,因此也就不會顧及她的想法,有什麼就說什麼。
雯姐你也太憤世嫉俗了吧?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的,畢竟有骨氣的男人還是不少。葉玲娜說。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卻仍不願相信胡雯說的話,企圖通過辯論尋找一點安慰。
李芬芳看著葉玲娜說:咦?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在幫著馮家旭說話呀?
葉玲娜急忙解釋說:我們是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天天見麵,我也不忍心把他想得那麼糟糕嘛!
原來如此。李芬芳說。
那天晚上葉玲娜喝了不少酒,紅酒,讓人慢慢醉倒的紅酒。離開酒吧的時候,李芬芳看著她頭重腳輕的樣子,提出要送她回去。
但是葉玲娜一口咬定自己沒醉,回去沒問題。看著她上了出租車,李芬芳和胡雯才各自回去。出租車開到半路,葉玲娜忽然改變了主意,不回公司宿舍了。她讓司機掉頭,直奔馮家旭的住處。她要問個清楚,到底馮家旭與羅立美的關係到了什麼程度;她更要知道,馮家旭是否一腳踏兩船,瞞著羅立美和自己交往。
葉玲娜想起馮家旭曾對自己說過先不要公開他們之間的戀愛關係,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守口如瓶,在外人麵前與他保持距離。難道……難道他怕羅立美知道?難道他以前所說的理由隻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她不能忍受一個男人對自己的欺騙,她必須問清楚!
從一開始,她就把這份感情想像得那麼甜蜜完美,她不能容忍它有任何汙點。
到了馮家旭的住處,葉玲娜跌跌撞撞地上了樓。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馮家旭剛剛睡下,聽到敲門聲,在黑暗中問道:誰?
葉玲娜舌頭打結,口齒不清地說:是我。
馮家旭急忙起身開燈,披上衣服來開門。門一開,葉玲娜便撞了進來,她頭暈得厲害,體內的酒精開始揮發,“哇——”地一聲吐了一地。
馮家旭扶住她說: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真是!
葉玲娜隻覺得全身無力,昏昏欲睡,她倒在馮家旭懷中,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說:你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看著她因酒精而酡紅的臉,馮家旭明顯地感覺到體內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欲望,他雖極力把持自己,但終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麵對懷抱中的柔香軟玉,又是孤男寡女,靜室深宵,如何按捺得住?他把葉玲娜抱起來放到床上,瘋狂地吻著,並上下其手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