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百息後,陣法停止運行。白醜慢悠走出陣法,在高台上後來者們敬畏的目光中徑直向高台最深處行去。能在二十歲之前於此陣內堅持一千兩百息,其實比盞茶破陣更為稀少。這代表著渾厚的靈力,極為突出的靈巧,深厚的根骨氣血,以及犀利的攻擊,還有最重要的——敏銳的靈念!占有這些條件的人,資質起碼中上,有極大希望破金丹,成元嬰!這是修行界中一道大坎,哪怕高台上的參選者們還不知道這些,但隱約的傳說,他們都是聽過的。
白醜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元嬰與他而言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行不過數十步,來到高台深處。高台深處是一處雕棟亭廊,橫長豎窄,一排藤椅座落於其中;中央是兩把太師椅,坐著胖胖小道士度小肥和朗縣知州孔戎,孔令師。兩旁十幾位,左側坐著三名束冠道士,站著五名皂袍道人,其中一位道士手裏還抱著嬰兒;右側八人,既有藻火藍袍儒家書生,也有黑甲紅絲軍中體修,修為都是不弱。亭台下還有三個高矮不一的參選者坐在蒲團上,略顯拘謹,中間的女修士長得清秀,很有氣質,估計身份不低。
在三人驚詫的神情中徑直入了亭台,白醜雙手一背,踱著小步在度小肥太師椅間的茶台上到酒壺裏倒了杯酒,也不管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一飲而盡。隨即白醜對著度小肥道,“我不想當三代弟子,給個二代怎麼樣?”
“那可不行,沒這道理,沒這道理。”度小肥小臉一繃,就是搖頭。
“那還是有的談嘛,說說看,什麼條件?”白醜狹長的丹鳳眼眯眯一笑,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下。
“你把師叔的送你的物件交還宗門,納你入二代首席,另給件相等東西護身。”度小肥在眾人瞠目結舌中說出這個條件。接著圓圓的大眼睛瞪了眼白醜,道。“剛才陣中你的表現讓我心有不安,得虧隻有我看見,要讓師傅看見了,師叔少不了挨他劍劈的。”
人多眼雜,度小肥的潛台詞很明白了,怕白醜拿著長老令胡來,估計來之前望月宗主事的長老已經暗示過此事了。不過,長老令的最大好處不是護身結界,而是那一次找宗門長老救援的機會。這一點,白醜和度小肥都是心裏有數。此時白醜笑眼眯眯,快眯成一條縫了。“其他先不談,入了山門再說,你先把二代弟子的令牌給我便是了。”
“我就知道,眯眯眼都是怪物,沒一個好對付的。”度小肥小臉一皺,略顯愁容的嘟噥了幾句,從儲物戒指中取出藍色的二代弟子令,丟給了白醜。“拿去拿去,自去自去。”
“我就說接這差事沒好處,你們非要我來,靈秀師妹這明顯是要人背黑鍋!你們不敢背,就非得讓我來頂缸,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氣死我了。哼!”度小肥肥肥的小手在空中氣惱的揮了幾下,指著左側三位掩袖憋笑的藍衣道士狠狠瞪了兩眼。
“首席師兄別生氣,我們三個最近在天機門遺址淘了幾件新鮮玩意兒,等回去了送到你洞府去,可還行?”,左側為首的束冠道士人高瘦,唇紅齒白,臉放玉光,左側臉頰上有七顆芝麻大點的紫色小痣,成七星排列麵目和藹,初看普通,再看竟有微弱殺伐之氣。引而不發,如伏從猛虎,讓人敬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