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出去！出去！”
妮子被範亦衡這頭失去理智的獅子的吼叫嚇得退到房門外，譚曉想了想走到門邊看了一眼門外的妮子，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把門關上，
“我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給我出去！”
譚曉像是沒聽見一般，一步步靠近卷曲在一角的範亦衡，她也隨地而坐，看到範亦衡抱在胸前的那相片框，伸手要去拿，結果被範亦衡攔著，她又試了一次，這次範亦衡鬆了手，譚曉看著相片裏的三個人，那種幸福的笑容透露著這個曾經幸福的家庭。
“你媽媽真的很漂亮！”
“······”
“真的好羨慕你啊，我也好想有一張這樣的全家福，”
範亦衡搶回相片，一臉鄙視道：“別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好像自己是個救世主似的，不要隨便說起別人的傷口，難道你家窮得連張照片都沒有嗎？”
譚曉苦笑著，心酸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家確實連一張全家照都沒有，不是窮得照不起，而是人早已不在又何來全家照呢，”
“什麼意思？難道······”
“我娘生我的時候就已經難產去世了，幾年後我爹工作時出了意外，後來我就一直跟我姥姥生活在一起，我也好想有張這樣的照片，至少我能知道我娘長得是什麼樣。”
範亦衡側頭深深看著旁邊的這個女孩，他從不知原來她有著這樣的一個生世，現在再看她時，心裏居然有種別樣的感覺，他對她確實什麼都不了解，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是我媽的生日。”範亦衡哽咽地開口道：“如果他們還活著，今天應該是個開心慶祝的日子，每年我們一家都會······”
譚曉看著泣不成聲的範亦衡，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哭成這樣，哭得肆無忌憚，她拉過範亦衡把他抱在懷裏，心裏有太多話想好好安慰他，可是現在的她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心疼他，心疼到想代替他痛苦。
“他們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虎視眈眈？為什麼不肯放過他們？為什麼還是自己的親兄弟？為什麼······可是我居然什麼也幫不了······還要······”
譚曉看著也緊緊抱著自己的範亦衡，伸手去擦拭他臉上的淚水，可是怎麼擦也擦不完似的，她低下頭一寸寸吻著他的淚，想把它吻幹，可是她連自己的淚水都控製不住，混合在一起，範亦衡心一驚，然後閉著眼睛吻上譚曉的唇，摩挲著，啃噬著，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慢慢平息自己，他需要譚曉，隻有她在自己身邊，自己才能鎮靜下來，
“曉曉，我真的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如果累了那就好好睡吧！”
“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
翌日，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了進來，灑在一室的房間裏，譚曉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睡在旁邊的範亦衡，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卷曲在一角，譚曉笑了笑替他拿過床上的毛毯蓋在他身上，昨晚兩人說著說著就在地上睡著了，還好屋裏有暖氣不然現在的兩人就應該去醫院了。
房間的門被人一把狠狠推開，譚曉朝著門口看去，隻見範悠然氣喘籲籲凶狠地看著她，往日的優雅早已不複存在，發了瘋地大叫道：“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