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中的小小夢想(1 / 3)

梁芳菲望著從監獄門的那頭進來的譚曉,心裏一絲揪得疼,隻不過幾日的時間她就那麼消瘦了,讓這個明明就很瘦的女孩更加顯得滄桑!她不知道這幾日譚曉到底受了怎樣的煎熬,心靈上又是受到怎樣的傷害,她真的不知道更無法體會,她隻知道這樣的女孩是應該得到別人的祝福,得到幸福的,然而她並沒有。譚曉她在梁芳菲的對麵坐下,她們之間隻有一張桌子的距離,可是仿佛卻隔了千山萬水!譚曉依然平靜的微笑著望著梁芳菲,然後開口道

“菲姐,謝謝你還能來看我,這個時候大家恐怕隻有想跟我撇清關係才對”

“傻瓜,幹嘛要跟你撇清關係?”

“因為我是個不幹淨的人!我手上沾滿了很多人的血!我牽扯了太多人的命案,我····我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譚曉的淚水就在梁芳菲眼前這樣靜靜流淌著,直到她的眼睛模糊看不清楚譚曉,梁芳菲心裏特別酸楚伸手握住譚曉的手,

“什麼幹淨不幹淨的,我不管在世人眼裏你是怎樣於理於法不容,我隻知道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那個單純善良的譚曉!”

梁芳菲的手也被握住,她們就這樣哭著對望著彼此好一會

“謝謝你菲姐,這一生能遇見你是我何其有幸!菲姐你相信嗎?人在快要死之前心裏特別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我最近常常在做夢,夢見我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夢見我,鐵三哥還有穗兒,我們三整天嬉鬧著,無憂無慮著,然後回來就會被我姥姥責罵,可是我覺得好開心真的好開心,然後我還夢見他,他好孤單,我想抱抱他,摸摸他,可是我怎麼也碰不到他,我就這樣一次次的哭醒了,我想我應該下去陪陪他了,我不想他有一點點孤單,一點都不想!”

她的眼神就這麼空洞的望著梁芳菲,仿佛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梁芳菲哽咽著說不出任何話,法庭已經判她死刑,她想救卻一點也無能為力。梁芳菲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你還有什麼想要我幫你完成的心願嗎?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完成!”

譚曉從身上掏出一信封遞到梁芳菲的手心裏,“幫我把這信交給鐵三哥吧!如果可能······拜托菲姐你,等我死後把我和他葬在一起吧,我答應過他要陪他一生一世的!”

梁芳菲走出監獄,背後的鐵門在她身後關上的那一刻,她的心也空了。外麵的雨還在下著,是上天哭了嗎?如果上天也哭了的話,為什麼要安排這樣的命運呢?為什麼不讓她得到幸福?為什麼要讓她來到這個城市?又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可是為什麼的為什麼,答案又在哪呢?難道這就是譚曉最終的命運嗎?隻能這樣了嗎?梁芳菲在心裏不停地問著自己這些無法回答的問題,她隻知道譚曉的故事不能就這樣結束了,她或許可以為她再做些什麼的。

心中的那個小夢想

譚曉望了一下牆上的鍾,時間指向傍晚五點半,恩,下班的時間到了,終於熬到下班了,今天下午沒有她的課,譚曉深深歎了一口氣,自從高中畢業後考慮到家裏的情況譚曉不得不放棄大學的夢想,決定留在這裏教書,雖說她隻有高中學曆,但是在她們這個村裏能考上大學並能繼續上學的實在少之又少,李校長是看著譚曉長大的,知道她學習成績好,隻是受家裏條件的限製,加之學校老師緊缺,於是在譚曉高中畢業後就跟譚曉說了,希望她能過來教書,譚曉想了想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偉大職業,而且更能照顧姥姥,照顧這個家,能立馬有工作是當時譚曉迫切的願望,於是譚曉答應了李校長在這裏教書,她希望能把她學的知識教給這裏的孩子們,一晃眼已經兩年過去了。高中畢業後她當了這裏的老師,穗兒留在家裏幫著她媽照看自家的小店鋪,藍琴去了x市打工了,高中的三姐妹自此也分開了,但是好在譚曉和穗兒在一個村還能經常見麵。

譚曉拿出那個深藍色布袋,這個布袋陪伴了她高中三年,還是她上高一時姥姥連夜趕出來送給她的禮物,上麵繡了很漂亮的花邊以及‘學無止境’四個字。譚曉的姥姥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讀過幾年書,在那個時期女子能上學堂的簡直微乎其微,這也是她姥姥至今引以為豪的事情,後來她姥姥嫁給她姥爺後,也過了一段富足生活,抗日戰爭到來,兩家開始衰落,以至於到了譚曉父親這代就更加不行了!算來譚曉就壓根兒沒享受過富足的生活。譚曉把東西放進藍布袋裏跟其他老師打了個招呼下班了,她得要回家去做飯呢,她今天早上出門前可是答應姥姥今晚回來做飯給姥姥吃的。

譚曉走進家門就看到她姥姥正在把已經做好的飯菜往桌上放了,譚曉連忙放下東西去幫忙怨道:“不是說好今晚我來做飯的嘛!”

姥姥笑道:“誰做飯還不都一樣,你上班一天也累了,姥姥我還沒到不能動的地步呢,要是連做飯這事都不能做了,那姥姥估計也快咯!”

譚曉一聽抱著她姥姥說道:“什麼呀!姥姥一定長命百歲,還要看著我結婚生子呢,以後不準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譚曉心裏酸酸的,她最不願聽到姥姥說這種話,從小她就跟姥姥倆相依為命,她媽媽在生她時難產而死,幾年後他父親在工作時發生一次意外而死,所以到現在譚曉都不知道她媽媽到底長什麼樣,對於父親的摸樣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村裏人開始流傳說譚曉這孩子就是個不詳之人,跟誰親注定要克誰的,於是她爺爺奶奶把失去兒子和媳婦的痛加之於譚曉的身上,把她送給她姥姥,不想下一個克的是他們自己,當年她姥姥望著站在門口凍得臉都發白的譚曉,外麵已經積了厚厚一沉雪,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就那樣傻傻地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地望著她姥姥,倒是她奶奶對她姥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