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沒有開心和驚喜,站得越高,那孤獨感就越重。任何的成功和獲得,也無法與人分享,隻能加重那沉甸甸的感覺。
天道向她發出一陣陣警告,她太完美了,惹得天也嫉妒起來。時光仿佛在她身上加快了運轉,白皙的皮膚蒼老起來,油黑的頭發枯黃了。
墨珩不在乎,她麻木的擔著墨門的擔子,現在隻剩下一個目標,找到傳承之人。
她碰見了一個少年,一個錦衣玉食,肆意紈絝的少年。
“你很漂亮,可惜我不需要小妾了,我明日便要成親,不能再招惹別的女人。”少年鄭重的坐在馬車之上對墨珩說道,他見墨珩在路邊直勾勾的盯著他,以為又有女子要纏上自己了。歎了口氣,手一揮,“管家,賞。她太可憐了。”少年最後再看墨珩一眼,隻見墨珩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衣,皮膚幹燥,頭發枯黃,隻是不知為什麼,那眼睛特別亮。
墨珩好奇的拿了管家扔來的一錠金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這少年今晚即將遭遇滅門之禍,他又會怎麼去麵對。
等待是很難受的,好在墨珩早已習慣。看著他開心的調戲著身邊丫鬟,歡快的買著雜七雜八的物品,興奮的向路邊小乞丐撒著錢,甚至“彬彬有禮”的對待每一個碰麵的女子,至少他自認為是很有禮貌的。
直到看見少年溫暖的依偎在父母懷中,一家人開心的笑著,墨珩的心才有一刹那的痛楚。不過很快就過去,因為那夥強人來了。
這還是一個千篇一律的故事,強人來了,劫走了他家的財產,殺掉了能看見的所有男人,**了能看上的所有女人,然後一把火燒掉了整個院子。唯獨有一點不同,他們沒能殺死那少年,因為那少年的心髒,在右邊。
墨珩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大火,慢慢從火門中踱了進去,尋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在躺在地上的少年。她點醒他,興致勃勃的看著他的表情,特別是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你,你是......”少年驚恐道。
墨珩取出白天那錠金子:“拿了你的錢,總得給你做些事,現在我將你救出去,就不算欠你了。”
少年環視周圍,被火焰烤的皮膚生疼,卻沒有求救,反而問道:“我父母呢?他們在哪裏?”
墨珩皺了皺眉頭,提起他的後領,直接帶到了一個安全清靜的地方:“他們死了。”
“你知道是誰嗎?你一定知道是誰,對嗎?”少年眼含淚水,上前抓住墨珩的衣襟,渴求的問道。
墨珩搖搖頭:“這一錠金子買你的命還差些,別想讓我再搭上其他東西。”
少年趕緊在摸摸身上,卻懊惱的發現,他是從來不裝錢的。趕忙問道:“先欠著,行嗎?”
“命也有欠的嗎?”墨珩起身走人,然而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盯著少年,目光灼灼。
“不過,你可以把自己賣給我。”
“我?怎麼賣?”少年胸口的劍傷滲出血來,卻咬緊牙關忍住了。
“你要做我的弟子,我會教你武功,幫你報仇。”墨珩笑道,她或許能卸下擔子了。
“好。”少年倒也光棍,滾下來咚咚咚叩了三個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走吧。”墨珩歎了口氣,背著手當先走了出去,直奔少年未婚妻家去。
“這便是你的仇人之家。”墨珩站在一扇朱紅色大門門口,“你要殺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