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梅竹馬(三)(1 / 2)

一連幾天豆芽菜都沒有去上學,我變的總是很煩躁。她一直一直把自己關在自己家中,我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猶豫著終究沒有翻她家的院牆。我想我是懦弱的。母親說,她有去看過豆芽菜,不哭不鬧,就坐在自己房間,直愣愣的,呆呆的。母親說,她要是哭出來或許會好點,送去的飯也都吃了點,卻不多。母親說,小驀,你們差不多大,你去看看吧,你們小孩子家家或許會能說些什麼。我略有遲疑的嗯了一聲。這幾天我真的很想豆芽菜,很想知道他怎麼樣了。可是突然要見到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可能真的成長起來了,開始以大人的想法對待問題了。

豆芽菜打開大門時,我發現她看起來又像小時候的豆芽菜了,很單薄,臉色蒼白。她看到我驚訝了一下,她扯了扯嘴角想笑的樣子,可是終究沒有笑出來。我突然想抱著她說,豆芽菜,你哭吧,我不會嘲笑你的。可是,我什麼也沒說,跟著她進了她家。我幾乎沒有進過她家,也許是男孩子的男子氣概的原因吧。豆芽菜的家裏很空,很冷清,隻有她的房間相較其他的地方顯得擁擠溫暖點。

呐,小驀,你相信愛情麼,豆芽菜突然開口,像是詢問,又像是迷茫。我愣在那裏,卻不知道說什麼,即使已經初三了,可是我不懂愛,不懂愛情,我隻知道所有的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我身邊的一切都在發生著,因為這是規律,必然這樣。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雖然我很想說相信。豆芽菜好像沒有讓我回答的意思,她繼續說了她父母的婚姻。

豆芽菜的父母愛情在父母那一輩也算是一段佳話。豆芽菜的母親的家挺富裕的,在她母親爺爺的那一輩差點被劃入地主階級,要不是她太太對村裏人好,又在幾乎全村的人的作證下幸免於難。但是豆芽菜母親卻沒有上過學,因為那時候傳統思想依舊影響小山村人的思想“女子無才便是德”。豆芽菜的母親隻能在家幹家務活,做女紅,她很羨慕她兩個哥哥,可以去縣城裏上學堂,她會偷偷聽哥哥們聊著學堂裏發生的事,以及新奇的東西、思想。後來,在豆芽菜母親十七歲那年,家裏來了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是修葺房子的。當時多是麥秸和泥土混合做成磚塊改的房子,一旦連續半個月雨天的樣子房屋就會就會漏雨,所以經常請人來修葺。那時經常下雨,那個小夥子,就在豆芽菜的外公家臨時做長期的修葺工作。因為經常能碰麵,小夥子喜歡上了豆芽菜的母親,而豆芽菜的母親也喜歡上了小夥子,去求父親。但是小夥子什麼都沒有,靠四處跑腿休息房屋為生,豆芽菜的外公堅決不同意。後來倆個人就私奔了。兩個人就跑到北方的現在這個地方。因為豆芽菜的外婆到底疼愛自己的女兒,給了女兒一些自己當年的嫁妝金銀首飾。他們才能在現在這個地方這裏過上恩愛的二人生活。直到有了豆芽菜以後兩人生活慢慢開始不富裕,偶爾還吵架,到後來兩人帶著豆芽菜隻能出去打工。

豆芽菜說,她五歲就開始學做家務了,洗洗碗,洗衣服什麼的。我聽了很心疼。她說,從他懂事起,父母就一直吵架,她總會害怕。每次都是父親摔門而去,母親抱著自己哭。豆芽菜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也很堅強,總會講父親母親及豆芽菜小時候的故事給豆芽菜聽,也會講外公外婆舅舅悶得故事。豆芽菜每次都會被逗樂,豆芽菜說,她母親講到這些都笑的很開心。豆芽菜的父親每次第二天早上都會回來做飯給他們吃,豆芽菜說,這是父親給母親的承諾,每天為妻兒準備早餐。說著說著豆芽菜就哭了,她把臉埋在膝蓋上,抽抽搭搭的哭,依舊像小鹿,豆芽菜說,父親明明都記得,每天每天都有做早餐,從來不讓媽媽動手,怎麼就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