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又恨上了陳明新,一想到本來屬於她的錢現在都裝在了陳明新的兜裏,她就心急上火,整夜的睡不著覺。
周玉青突然嗤笑一聲,有些嘲弄的看定了崔紅。
“你這樣看我幹嗎,怪滲人的…….”崔紅有些發毛。
“媽,你目光太短淺了。”周玉青突然說。
“啥?”
“媽,你現在根本用不著一點一點的問淩鮮兒要,六萬塊錢,在咱家要是擱以前,那是筆不小的錢,可現在不是了,咱家傳誌有酒店了!那酒店每個月能賺多少?你現在一點一點的要,至於嗎?有那個心思,好不如好好想想以後該咋花那老些的錢!”
周玉青滔滔不絕的說著,很是為自己的英明而得意。
崔紅突然說:“你說的,我早就知道。”
周玉青嗤笑:“那你還那麼累?”
“一毛錢也是錢!”崔紅突然正色:“當年你爸走的時候,咱們家裏連一毛錢都沒有!比起咱家將來會有的那些錢,這六萬是不算什麼,可是這錢給了咱,至少咱還能花花用用,可是給了她淩鮮兒,那錢就是她花用!她不是咱周家的人,憑什麼花那個錢?別說六萬,就是一毛錢,我也不想她花!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不禁高了起來:“還有淩鮮兒回門時,酒席上收到的錢,咱可以不花,也可不能給她陳明新花!她就那一個閨女,咱家可是有三個兒子,她的閨女出了門,那就是咱家的人,錢也是咱家的錢,憑什麼要把這錢給她花用?我爭得的不是錢,我爭的是這個理兒!”
周玉青明白了,對她母親來說,淩鮮兒嫁進周家,她的人和東西就都是周家的,她就該和陳明新斷絕來往,就該一心一意的奉養周家的老人,就該把一切都給了周家,她不配花錢,也不能花錢,她的母親花錢更是罪不可赦!
無論多少錢,都隻能由周家的人來花。
周玉青點點頭:“媽,我懂了。”
周傳誌一夜未歸,崔紅並不奇怪,早在結婚前,她的兒子就有個沾葷惹腥的毛病,她作為母親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以為那是她的兒子有本事!
周傳誌一夜未歸,崔紅心裏才稍感安慰。
崔紅的熊貓眼讓淩鮮兒的胃口憑空好了起來,一家人吃完早飯,崔紅就把周玉青叫進了屋。
“趕緊打扮打扮!前幾天鄉裏祥嬸兒不是給你說了個好媒嗎?媒人今天過來,那個馮韜也一起來了,你一定要給我爭口氣,爭取把他一舉拿下!”
周玉青喜上眉梢:“媽,是不是鎮上開酒店的的馮家?”
崔紅點頭:“正是!”
周玉青的臉頓時樂開了花兒,那個馮韜在鎮上小有名氣,開著鎮上最大的酒店,據說還有個小煤礦,日子過的甚是滋潤,他和周玉青同歲,卻是個孝子,為了伺候癱瘓在床的母親,多年不娶,如今他的母親已經過世,他才開始認真考慮婚娶的事。
崔紅聽說後,花了不少錢給媒人祥嬸兒,讓她給自己的女兒保媒,祥嬸兒明知兩人不般配,耐不住崔紅軟磨硬泡,隻得答應試試。
中間媒人下了多大的功夫就不用多說,周玉青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拚命表現出自己賢惠識大體的一麵,眼見馮韜已經對她有了意思,今天這次來大概是正式提親了。
崔紅叫周傳誌:“今天是你姐的大日子,你給我看好你媳婦,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裏,千萬別叫她出來!”
她本來是打算讓周傳誌帶著淩鮮兒到鎮上去的,可是一想到兩人去了鎮上吃飯坐車的還要花錢,她心疼了,把她關在屋裏是最簡單省錢的方式。
決不能讓她們在一起出現,周玉青要是打扮好了,單獨看還湊合,但是和明媚豔麗的淩鮮兒站在一起,那可就……
崔紅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