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誌,鮮兒,這是鮮兒回門時候大家送來添箱的錢,你們拿著,回頭添個東西啥的。”
周傳誌的眼睛立馬閃閃發光。
看周傳誌眼睛都直了,淩鮮兒在心裏深深的鄙視了他一番,手就抬起來,把那一遝錢推了回去。
“媽,這錢我們不能拿,你們本來手裏就沒什麼錢,咱家辦酒席也花了不少的錢,這錢你還是留著吧!”
周傳誌的立刻狠狠的瞪了淩鮮兒一眼,並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女兒突然變得懂事了,陳明新感到很欣慰,可她還是把錢塞給了淩鮮兒:“鮮兒,傳誌,這本來就該是你們的錢,別跟媽客氣。”
周傳誌已經等不及了,看淩鮮兒不要,他伸出手就去接那筆錢:“鮮兒,媽是真心給咱,你就別客氣了!”
說著就把錢拿了過來。
淩鮮兒沒想到周傳誌竟然這麼不要臉,她手上加大了力氣,劈手從周傳誌手裏就把錢抽了出來,氣呼呼的把錢往媽媽手裏使勁一塞。
“媽,你要是再這樣堅持,那就是要我們不孝了!我結婚你已經給的不少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陳明新沒有料到女兒會突然變臉,她隻好尷尬的笑笑,把錢收了回來。
周傳誌的臉已經由灰變黑,他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摔門就走了。
淩鮮兒不理她,又和媽媽拉了一會兒家常,她知道不論她走的多晚,周家的車都一準兒在外麵等她,周傳誌,你就在外麵等著吧!
看周傳誌甩門而去,陳明新很是焦慮:“鮮兒,傳誌怕是不高興了!”
淩鮮兒笑著摟住媽媽的脖子:“媽,你從小就教我,做人要有原則,我和傳誌在他家結婚的禮錢,不也是全被婆婆拿走了嗎?兩個人過日子要平等,要互重,要是因為怕對方生氣就一味委曲求全,日子也不見得就能過好。”
雖然擔心,陳明新還是讚成女兒的想法,她忽然覺得,淩鮮兒一夜之間長大了。
淩鮮兒上車的時候周傳誌還在呼哧哧的喘氣,看樣子他氣得不輕。
淩鮮兒不理她,隻對司機說了一句:“開車!”
周傳誌忍不住了:“媽給你錢你為啥不要?!”
淩鮮兒語氣平靜:“咱倆結婚那天的禮錢不也被你媽全部拿走了嗎?”
周傳誌:“那是我親媽!她拿著和我們拿著有什麼不一樣?”
淩鮮兒:“你啥意思?我媽是後媽?”
周傳誌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隻得又開始找補:“我的意思是說,我媽是幫咱存著,她又不會花,將來還不是咱倆的錢。”
淩鮮兒:“我媽也是幫咱們存著!”
周傳誌不放心:“那她萬一要是花了呢?這錢還是放咱們手裏踏實。”
淩鮮兒突然發了火:“周傳誌,我媽可是主動把錢給咱們的,可你媽呢,二話不說就把錢咱倆結婚的禮錢全部收走了,連句話都沒有,這是事實吧?”
周傳誌不說話了。
淩鮮兒接著說:“媽拿走了咱的禮錢,將來會不會給咱們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是咱倆這一結婚,就算另立門戶了,以後村裏要是有個紅白事的,咱們就得單獨拿出禮錢來,到時候,咱媽會幫咱們把禮錢拿出來?”
周傳誌一想,也是,他媽現在把錢拿走了,等將來回禮的時候,錢還得他和淩鮮兒拿出來,他可不成了冤大頭。
可是淩鮮兒是已經嫁出去的姑娘,就算娘家那邊有了紅白事,也是淩鮮兒媽媽在那兒撐著,而不用他們再出份子。
這麼一想,周傳誌的怨恨轉向了自己的母親。
都怪自己的母親,要不是她自作主張收走了他和淩鮮兒的禮錢,今天也不會在鎮上落人話柄,淩鮮兒也就沒有借口把那麼厚的一遝禮錢推回去,還不是因為他的母親錯在前麵……
一想到那麼厚的一遝錢沒有到手,周傳誌心裏比誰都難過。
淩鮮兒把周傳誌的一切變化都看在眼裏,她就是要周傳誌一點一點的明白,該是他周傳誌和淩鮮兒的錢,其實並不應該都交給他母親手裏,等周傳誌不再把錢交出來,就有她崔紅哭的時候!
周傳誌沒有崔紅聰明,將來把錢從他手裏拿回來,比從崔紅手裏拿回來就容易的多!
淩鮮兒娘家和婆家不遠,快走到村口的時候,周傳誌突然叫道:“停車!”
淩鮮兒奇怪:“幹嘛,還沒到家呢!”
“咱今天的回門禮媽是在咱村口我二姨的鋪子裏拿的,媽手裏緊,還沒給錢,你去把錢給付了吧!”
淩鮮兒差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