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蘇滿倉似乎已經知道他要來,當夜北霖走進病房時,他正靠著床頭好整以暇的等著。
“夜總,大駕光臨,讓我這小小病房真是蓬蓽生輝啊。”
“我隻是想來看看突然性情大變的嶽父,究竟是對我有多怨念,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在所不惜的犧牲掉。”
夜北霖靠在窗邊,雙手抱胸,黑色的眼睛沉沉的看著蘇滿倉,繼續說著:“你當真以為這幾年我一直什麼都不知道嗎?”
“知道,咳咳,以夜總的能力和手段當然知道,可是你不也……咳咳,也沒阻止我嗎,所以你也別推脫的自己很無辜。”
蘇滿倉情緒起伏的厲害,連著咳嗽了幾聲,臉都咳的變了色。
“總之我就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撐多久,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碗碗,將來公司一有什麼事兒,也是她負責,哎,夜總,你叫我一聲嶽父,我可隻有一個女兒,現在嫁的男人是你弟弟,夜北辰,這一聲嶽父,還真是不敢當啊。”
“我和蘇碗沒離婚。”
夜北辰冷下臉,戾氣在眼底浮現,他現在特別的後悔當時心軟,他明明打定主意下地獄都拖著蘇碗的,怎麼就想著和她離婚給她自由,讓她能有更好的幸福生活下去。
病房裏的氣氛有些緊繃,空氣稀薄,蘇滿倉臉色依然不好,眸光沉沉的看著夜北霖,放在被子上的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浮起,蒼老的臉上繃的很緊,皺紋深刻。
突然他笑了下,隨後猛地激烈咳了起來。
“夜北霖,碗碗永遠都不會再和你有牽扯,她即使不嫁給夜北辰,也不會是你,你不是知道嗎,就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嗬嗬嗬,我很想看看,他們誰更狠一些。”
說到最後,蘇滿倉神情癲狂起來。
夜北霖眉宇緊鎖看著床上的蘇滿倉,隻覺得對方完全變了,不再是幾年前那個一心為女兒為兒子著想的爸爸,他還記得曾經和蘇碗第一次回娘家,蘇滿倉喝了很多酒,叮囑著自己要好好照顧他的女兒。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在我兒子死了的時候,就注定了有這麼一天,以前是時機不成熟,現在既然已經你都知道了,那大家都攤開說了好,蘇氏和夜氏合作,你可以終止,隻要你夠狠心。”
如果夜氏終止合同,蘇氏企業就會垮塌,那隻是明麵上的,但是就會牽扯出那些隱在暗處的買賣,而這當然不是最主要的,是蘇碗一定會將所有的一切都爛到她自己的身上。
想到那個傻乎乎的小女人,夜北霖就心軟,就沒有辦法真的不顧她。
而這也是蘇滿倉和那些人都算計好的了。
“夜北霖,如果可以我當初真不該答應蘇碗嫁給你,招惹上你,都是你,才會讓我蘇家破敗,讓我兒子慘死,讓我女兒承受經曆那麼多痛苦。”
蘇滿倉一聲聲質問著夜北霖,渾濁的眼睛裏現出猙獰,全然不顧當初在國外,夜北霖保護他和蘇母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