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霖拿了醫藥箱給她抹藥,蘇碗已經感覺不到疼了,躲閃著避開,並沒注意到對麵男人倏然暗沉下去的眸光,蘇碗擺擺手直覺的隻想離夜北霖遠點,她身體一動立即就察覺臥室裏的溫度快速的下降。
蘇碗打了個噴嚏,她閃爍的眼睛不敢去對視夜北霖的眼睛,聞到空氣中多出來的中藥味,蘇碗的目光掃過他衣袖和手腕的黑色汙漬,他難道是給她送藥來的,蘇碗剛想開口,夜北霖一揚手將醫藥箱整個掃到地麵上,旋身離去。
整個臥室隻剩下蘇碗一個人僵硬著身體坐在沙發那裏,她懊惱著自己怎麼又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搞砸了,這樣怎麼開口對夜北霖提哥哥的事情?
默默彎下腰,蘇碗將醫藥箱收拾好。
門外,夜北霖冷颼颼的眼神掃了一眼魏行海,剛剛就不該聽這個助理的進諫親自端藥去臥室,他大力的推開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站在裝修低調奢華的書房,夜北霖卻不知道該做點什麼,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頹然將自己丟進沙發裏,夜北霖閉上眼睛,腦海裏又浮現剛才蘇碗對他如避蛇蠍的模樣,夜北霖濃重的眉峰收緊,這是他們的新婚夜,以後那麼長的人生,他該怎麼經營才能讓她接納他!
走廊裏,魏行海不安的來回踱步,看看臥室的房門,在看看書房的房門,他一個頭幾個大,明明是該和諧的發展,怎麼就又生了變故呢?
想到樓下餐廳裏在準備的,魏行海搓了搓手走向臥室,第一次感覺助理這工作是個高危行業啊。
魏行海剛舉手要敲門,臥室的門先一步的打了開,蘇碗站在門內看著他。
“大少奶奶,吳媽已經回去了,晚飯也準備好了,你和大少爺……”魏行海看了一眼書房的門,他不敢去敲那扇門啊,今天大少爺對他已經很不滿意了,他擔心這一次大少爺會把整個書房都砸了,讓他重裝一遍。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打了開,夜北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看樣子還衝了個澡,他冷冷的睇了一眼,隨後徑直下樓,越過蘇碗身邊時,神情沒有一點波動,隻淡淡的丟下兩個字。
“吃飯!”
蘇碗垂目,攝於夜北霖身上強大的氣場,她還是跟著下樓,尋找機會對他開口提哥哥的事情,現在她能想到的辦法也隻有這個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垂在身側,她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生怕在惹惱了前麵的男人。
魏行海直到夜北霖下樓了,才敢喘口氣,伸手扶著牆壁,他需要吃粒藥拯救下負荷過度的心髒。
樓下隻開著光線柔和的壁燈,很安靜,沒有一個保鏢的身影,蘇碗隻能聽見她和夜北霖的腳步聲,而她走進餐廳的那一瞬間,悅耳的小提琴聲響起,她嚇了一跳。
整個餐廳裝飾滿了玫瑰花,牆上,櫃子上,餐桌上,奢華的歐式燭台上粗大的玫瑰造型蠟燭正燃燒,火苗烘托的整個氣氛更加的浪漫,蘇碗一時間不知道該進去還是退出來,臉上都是驚疑和愣怔,她定定的看著餐廳裏的一切,又看看夜北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