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很安靜,夜北霖腦海翻沉,目光定定的落在蘇碗的臉上,偶爾的會冒出一個念頭來,她可曾還記得八年前她撲進他的懷裏過,為他擋過一刀!
床上的蘇碗繃不住了,簡直是度秒如年,她能感覺到夜北霖那份存在感極其強烈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她很緊張,身體都在發抖,他該不會是在考慮用哪種方式滅口更安全些。
蘇碗還想繼續挺屍下去,可是憋不住想上廁所,在快要忍不住就床解決前她睜開了眼睛,一下就對上了夜北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裏,暗沉的眸光裏有一抹濃烈的怨和失落,她一凜,隨後恍然明白。
是啊,他是要怨恨的,因為自己去民政局領證,讓他娶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是她也很無奈,被迫的嫁,蘇碗眼睛突然一亮,所有的陰霾都隨即散開,是啊,她怎麼忘記了,既然他們都不想要這樁婚姻,那還有的談。
她完全沒注意到床邊的男人,因為她此時的變化而心頭柔軟,唇角上揚。
“醒了?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音的旋律般醇厚,悠揚,帶著幾分關切,夜北霖抬手就落向蘇碗的額頭,之前病例上寫她有些發燒,她此時額頭上沁著薄汗,他想試試她的體溫。
等蘇碗後知後覺想要避開時,他帶著薄繭有些粗糲的大手已經落在了她的額頭上,蘇碗身體緊繃,下一秒就想起宴會上聽見的那些女孩議論的,她想要後仰的動作頓住。
夜北霖當然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手掌下的溫度如常,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動聲色的起身讓開了床邊的位置,見蘇碗還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夜北霖莞爾。
“不想去洗手間,還是身體虛弱需要我抱你進去?”
說到最後,夜北霖作勢要抱蘇碗。
“不用,我自己就好。”
蘇碗避開夜北霖,撐著身體速度往洗手間走去,她並沒有注意到夜北霖眼底一抹失落閃過,他低頭看了雙手一眼才又坐了回去。
因為走得急,蘇碗有些酸軟無力的雙腿差點撐不住身體撲倒在地上,她急忙扶住床尾,看著洗手間的方向,她有點欲哭無淚,誰告訴她這是病房還是酒店啊,弄的病床距離洗手間這麼遠?
夜北霖看著蘇碗挪向洗手間,那單薄的身子,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穿著單色的病服,看起來小小的,非常的讓人心疼。
那一點點挪動的身子,夜北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步走過去,直接橫抱起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