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婷沒說話,他站在辦公室裏,打量著這件辦公室,許久之後,視線才落到了遲劭南的身上,“你爸爸在想些什麼,我不知道,或許,他明白,最終會陪伴他的,隻有我跟我女兒吧。”
張徹低頭看了眼手機,還沒開口說什麼,遲劭南便抬起手示意他不要開口。
遲劭南站起身來,“走吧。”
宋玉婷微笑,一同走出了遲劭南的辦公室。
其實這麼多年了,或許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多少的了解宋玉婷,也知道他的做事風格。
這次,她算是有備而來,臨時的董事會在公司的大會議室舉行。
其實,遲劭南並不擔心這個。
他手裏的股份,加上嚴肅跟傅之謙的正式入股,已經超過半數以上。
宋玉婷要的,無非是想要在董事會上占一席之地。
這樣的會議,遲劭南頓覺百無聊賴,如果說,讓他這一刻離開公司,他也餓不著自己的老婆孩子,遠離這些勾心鬥角說不定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明明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了,可內心深處還是不想讓宋玉婷將這一切都竊取了。
第一,KD成立之初是因為母親所有的陪嫁,還有外公並入外公的公司,外公就隻有母親這一個孩子,外公外婆去世之後,家裏的親戚來往不是很密切,關係往後就越來越淡薄。
再後來,母親過世,宋玉婷也算是正式的在他們的人生裏登場。
與她沒有感情,唯一有牽扯的就是羽薰。
羽薰一直都想替她的母親彌補些什麼,可是至今都沒有讓她的沒有安定下性子來,好好的跟他們成為一家人。
人性的貪婪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他想過平靜安穩的日子,但不會把他這麼多年努力的一切交給一個小偷。
如果真的息事寧人,那他也就太沒有是非觀了。
宋玉婷的兩位律師,在一旁訴說著他們兄弟三人已經超過半年以上並未歸家,而且這麼些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足以可見父子間親情淡薄,這也是合理的說明,遲延先生在早早立下的遺囑上,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還有股份都悉數留給了妻子宋玉婷跟小女兒遲羽薰的原因。
手印,印章,這說明一切都是有法律效益的。
遲劭南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董事會上一片嘩然,前一段時間不是遲董事長的秘書才過來說,要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兒子遲劭南嗎?
怎麼一會會兒的功夫又變了呢?
其實,他們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家族內鬥,消耗的是他們的錢。
“我父親還沒有過世,這份遺囑,出來的是時候嗎?”他問,摸來煙盒,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抽著。
“我覺得一切為時尚早啊,什麼情況等我爸醒來的時候,親自跟我說吧。”
遲劭南隻是抽著煙,然後不打算繼續說話。
私人手機響起的手機,在會議室裏聲音很大,顯得突兀。
他低頭看了來電一眼,擺了擺手,他起了身,站到落地窗前去打電話。
冷陌相較的冷靜,在那邊說:“遲劭南,戴戴被人綁架了。”
遲劭南幾乎是在瞬間就回頭,冰冷,銳利的眼神落在了宋玉婷的身上。
“你別著急,我保證,會安然無恙。”他說。
冷陌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扶著額頭。
冷媽媽在病房裏急的大哭,也後悔的不行,怎麼就能讓醫生一個人抱著孩子走呢?
孩子是明目張膽的被抱出醫院的。
她問過護士,沒有做什麼檢查一類的,都辦出院手續了,怎麼還去檢查呢?
或許她在,這種問題就不會出現。
父母平時也是謹慎的人,可一提到自己的二兒子,也就沒什麼戒心了。
冷陌想,這一切可能都是有人蓄意而為,瞅準了時機伺機而動。
冷陌就扶著自己的額頭,她不知道要具體說些什麼。
她想哭,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你在哪裏?”遲劭南心鈍疼,聲音平靜又沉穩。
“我在醫院,等著警察過來,要做筆錄。”她說,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夠堅強的話,肯定會讓他亂上加亂的。
“你在那裏等我。”
還沒等冷陌再說些什麼,那邊已經掛了。
遲劭南一隻手揣在西褲的口袋裏,唇邊的煙霧沒散,他轉過身來,神色無常的將煙霧掐滅。
“今天會議就到這兒吧,我說過,什麼事情等著我父親醒來再說,還有,大家的錢都不是打水漂來的,我們也算是合作了這麼多年了,這幾年公司的勁頭如何,項目如何,大家摸一摸自己的腰包就知道,無需我費心解釋,關於股份,還有下一任董事長的事情,現在談不合適,會動搖公司根基的。”
他說完走出了會議室。
張徹跟出來。
“備車,去醫院。”
“醫院?”張徹遊戲懵,這個時候去醫院,這麼著急。
張徹打電話讓司機在門口等著。
上了車,張徹有一肚子的疑問在等,遲劭南蹙著眉頭,撥了一通電話。
宋玉婷接電話很快,“怎麼了?劭南,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