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死,身子就軟倒在地上,卻也沒有辦法,隻能等待著命運的宣判,巨大的撞門聲,想起來的時候,她覺得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我在這裏,救我。”她顧不得外麵是誰,就發生大喊,不放過一絲逃生的希望。
“白墨,你在哪裏?”
是他的聲音。
他來救她了。
她撐起身子,可房梁上似乎有什麼坍塌下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抱住自己。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隨著一聲低沉的悶哼,她已被緊緊裹在那個熟悉又溫暖的胸膛裏。
“乖,別哭,我來了。”溫柔的低語,安撫了她驚恐的心,他一直拍著她的身體,安撫她,讓她別怕。
幾年前的這一幕,那些美好的恐怖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放映,逼得她眼眶不由的發紅。
無論是多年前,還是現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用身體保護她,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四年多以前,酒店著火,那種情況比現在要糟糕太多。
他與她當時已經沒法穿過房間套上,唯一能夠可能逃生的辦法就是古堡酒店下麵的巨大湖泊。
他知道她恐高的,比起在這兒活活燒死,兩個人還是選擇跳下去。
在跳下去之前,她問過鬱遲,為什麼回來,他明明是可以一個人走掉的。
他狠狠地吻她,告訴她,上窮碧落下黃泉,讓她什麼不用怕,就算是死,他也會在他的身邊,
不會離開。
那個沒有星子的夜裏,他與她一同墜落。
三個月之後,鬱遲徹底的從她的生命裏消息,沒有一點征兆。
曾經與他共同跌落在那個冰冷的湖泊裏,水嗆得鼻子還有嗓子眼都發痛的感覺讓人絕望,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開始怕水的。
冷陌不由摸了一把臉,屬於兩個人的記憶如今隻有她自己記得了,她心中始終存著一個疑惑,當初他的離開是為了什麼,自願的,還是不得已的。
可如今,他對以前隻有著模糊的印象,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向他開口,甚至不知道要從何問起,從何說起。
對以前,她不能夠對他輕輕鬆鬆的說一句,原諒,說一句兩個人就這樣重新在一起。
他始終欠著她一個解釋,這個解釋對她很重要,至少為她執著了的這麼多年,遲劭南必須要給她一個解釋。
她就一直沉默著,回到駐紮的營地,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下來。
她一聲不吭的下了車,遲劭南盯著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沒一會兒,陳醫生就帶著醫藥箱過來,給他脖子的傷口做了處理。
傷口不深,隻是破了皮出了點血,並不嚴重。
消了毒上了藥,陳醫生就走了,讓他傷口別碰水,他生著病,怕他感染。
遲曜南很是疑惑,“怎麼了到底,你英雄救美,她不應該投懷送抱嗎?”
遲劭南歎了口氣,“我去看看她。”自從他問了她那個問題,她的情緒就很不多。
冷陌沒有在宿舍。
他一路問過來,遠遠就看到她纖瘦的背影,在夜色下打著電話。
跟父母報平安,也跟戴戴聊著天。
冷陌是有點想哭的,因為遲劭南那處於本能的反應,可她心裏有不甘心,所以情緒特別的不好。
遲劭南在不遠處低頭抽著煙,靜靜的等待著她打完電話。
戴戴在那邊說很想她,問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還說了些關於遲劭南的事情,兩個人一塊吃過飯,戴戴說遲劭南跟他自己一樣都不喜歡吃洋蔥,洋蔥有營養但是味道很壞。
冷陌現在唯一覺得對不起的就是戴戴。
至今都以為他還是大哥的孩子,就算自己的親爸爸在對麵,他也不知道。
冷陌從來都不曾後悔生下這個孩子來,隻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他從生下來之後根本就沒感受過什麼是母愛,什麼是父愛。
戴戴出生之後,滿月之後他就去找他,孩子一直是吃奶粉長大了,所以她一直都覺得她根本就沒有資格當一個媽媽,而遲劭南也不要就這麼輕易了就知道了戴戴,當一個現成的爸爸,她心疼他,可心底對他也有著深深的怨恨,所以,現在她非常非常的矛盾。
遲劭南對她是好的,或許從來都沒有變,可傷害也實實在在的存在,所以導致了,她一見到他,他的好跟她的傷害就在她的身體裏做著激烈的交鋒,讓她整個人都特別的難受,有時候也覺得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