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孩子因為急性白血病髓外複發剛過世不久,家裏的變故讓這對夫妻對她如同親生孩子一樣,她也是那個時候在母親同學家以白墨的身份活著。
那家同學當時跟關家很近,關予城也是因為這樣的親近關係,從小就對她特別的疼愛。
十幾年的時間,隨著哥哥們的長大,家裏的情況也趨於穩定之後,母親不想讓白叔叔跟秦阿姨傷心,兩家都同時走動著,也算是兩家的孩子,她畢竟是在兩個家庭長大的。
隻是不巧的是,在她十七歲的時候,白叔叔秦阿姨在南非意外身亡。
她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去南非料理後事他們的後事,那個時候是鬱遲陪同她一起前往的,而那時他們剛剛交往了半年,他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她並不叫白墨。
所以,她從未在名字上欺騙過鬱遲,這些都是他清楚知道的。
她不知道關予城心裏是怎麼想的。
她卻想告訴他,她與鬱遲的這段感情裏,從頭到尾都是認真而且抱著對對方負責的態度的,當然也不存在欺騙。
關予城諷刺的笑了笑,“那真是好笑呢,他被人換腦子了,還是失憶了,怎麼你一大活人站在你麵前,他就是生生不認識你了呢?”
白墨不說話,關予城歎氣,“他是不是失憶了?”
“這根本說不通好嗎,而且我並不相信失憶這回事,誰能把這麼多年的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啊,這又不是盤子裏一口肉,一下吃進嘴裏咽下去那麼簡單,我17歲正是跟他談戀愛,整整四年的時間吧,再說了,我16歲就認識了他,怎麼可能一點都記不住呢。”
關予城誘導她:“你就不好奇嗎?”
“去年,在他公司E座的公寓碰到他的時候,我挺好奇的,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不怎麼好奇了,反正是對以前事情的放下,現在隻是有些不甘心,不明白,我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到最後還被傷的那麼慘。”
從她離開海城,放下了有關白墨的所有的東西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自己應該心死,在這個地方,重新開始。
遲劭南到了會所的時候,他剛剛跟父親吵了一架。
因為遲延生氣他把祁叔跟祁嬸兒從B市接過來,這件事情好不容易安撫下來,所以他的狀態並不好。
韓影低著頭,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遲劭南覺得奇怪,給自己倒了杯酒,還沒喝,就被梁禹摁住,“老大,你沒事吧,你確定你沒忘事吧?”
“忘事,忘什麼事情?”
“忘記你的女朋友什麼的?”
“神經病!”遲劭南道,去拿酒。
“給你看個東西。”季如深開口。
張徹抽出那張照片遞給遲劭南。
遲劭南接過,低頭一看,愣了半晌,然後抿緊了唇線,“什麼意思啊。”
包間裏所有的人都沒有出聲的。
就看著遲劭南眼梢冷峭無比,然後眉頭就蹙了起來。
“你們能告訴我,這什麼意思嗎?”他冷冷的問,然後看著所有人。
張徹抿了抿唇,開口:“老大,我跟小唐蜜月其中一個地方就是雲南的大理,反正就……看到了這張照片,是你跟白墨的合影。”越往後聲音越小。
遲劭南翻過照片,上麵寫著時間,還有名字。
“通過這張照片來說,很有可能,你就是鬱遲,鬱遲就是你,或者換句話說,鬱遲就是遲劭南,老大,您好好的想一想,您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啊什麼的。”張徹又開口,不知道老大會不會發飆,卻靜靜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隻看到遲劭南閉上了眼睛,然後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就再也沒出動靜。
他們幾個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敢說話,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許久之後,遲劭南隻是站起身來,沒說一聲的起身離開。
“什麼情況啊?”韓影蹙著眉頭問。
季如深這些天為這件事情想事情想的頭痛,“什麼,什麼情況啊?要你,你怎麼辦?記憶裏根本沒有的東西,如今卻曾經是事實存在過,你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