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翹盯著後麵一字一句歎息一聲。
“如深,你看一看。”
季如深看完照片寫著的字,眉頭深蹙。
“曾經劭南對她有多好,可想而知,他離開的時候,白墨有多痛苦,所以再不計前嫌的重新接受一個拋棄過他的男人就有多困難。”作為女人,陸翹是能夠理解白墨的,兩個人戀愛的時候最怕的不是那個人不愛你了,最怕的是這個女人依賴這個男人依賴到了沒有理智,一旦這個人離開,這個女人的世界都是崩塌的,崩塌的時間重新建立起來的時候,還是栽到同一個人的手裏,或許是因為太愛,也或許是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現在呢,陸翹想,白墨是再也沒有給自己機會,也沒給遲劭南機會,這是直接,因為心死,也因為失望,縱使還愛又能如何呢?
得多強大的內心才能繼續裝作無事一樣的繼續生活下去呢。
“如果是我,根本無法原諒,何況劭南還得跟另外一個女人結婚。”陸翹開口,知道季如深能夠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季如深去找遲劭南的時候,遲劭南正在喂狗,坐在地毯上,掌心裏有些狗糧。
祁叔在修剪著花,祁嬸兒閑不住在裏麵做飯,反倒是讓幫忙的張阿姨很不好意思,要不就不做了吧,每天她過來,祁嬸兒就把地拖了一遍,菜也買好了。
一家四口過來蹭飯,提前說的,祁嬸兒張羅了一桌子的好飯。
“你對英國印象怎麼樣?”吃飯的時候,季如深問。
“下雨,其他的沒有什麼印象。”
季如深並未繼續多問。
吃過晚飯,陸翹跟祁嬸兒一同洗碗的時候聊天。
“祁嬸兒,劭南有沒有跟您說過,他去過英國啊?”
“他不是一直在美國上的學,然後參加工作之後,又回來的嗎?”
吃了個飯也沒問出個一二三來。
遲家跟白家上上下下打理著婚禮上的多有事宜。
張徹的婚假提前結束,跟季如深碰麵,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
季如深搖頭,毫無進展。
“說不說啊,不說的話,還有四天就要結婚了。”張徹很著急,匆匆把婚假結束了,也是覺得這事兒太重要。
季如深揉著發痛的額角,“我本來是想著找到白墨,讓她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你猜怎麼著。”
張徹眼角一跳,“什麼?”
“這個叫白墨的,其實已經在八年前與同為地質學家的父母在南非同時遇難,天地茫茫,她給的所有訊息都不可靠,房子車子過戶,所有有關訊息現在成了一個死人的,你告訴我,這事兒,你讓我怎麼告訴遲劭南。”
張徹都懵了:“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戶籍管理係統上此人已經不存在的,前幾天正式銷戶的,來,你告訴告訴我,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告訴遲劭南,告訴遲劭南白墨這個人根本就是虛假的存在的,還是大活人從此就消失了?”
張徹沉默半晌才道:“最初白墨來公司上班的時候,跟老大配合的那是天衣無縫,當時還傻得以為是她是天才,老大的脾氣路數摸的那麼清楚,現在想來,原來是認識的,不然哪有人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配合的那麼默契。”
季如深沉默著,一時間也沒有相出特別好的辦法來。
“你說,白墨這是什麼意思啊?簡直是演技派啊。”這演技,直接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啊,要不是從照片上看出來,白墨的表現一點都不像是認識老大的。
季如深瞥了張徹一眼,“什麼意思?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其中的意思或許隻有當事人才清楚吧。”
“如果把照片給了遲劭南,事情一團糟且就不說了,這件事情足以把他逼崩潰,如果不告訴他,這顯然對他根本就不公平。”而且,白墨現在的情況誰都沒有把握,過的好不好,人在哪裏,一旦出了事情,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晚上約他吧,我跟他說。”季如深還是決定把照片給他,不給他,事情永遠都是這樣懸著的,誰也找不到答案,如果說了呢,或許還有一線的希望,兩個人的之前是什麼樣的,他們這些外人並不清楚,所以事情隻能交給當事人自己來處理,誰也沒有權利給別人做決定。
白墨弓著膝蓋,手臂重重的一揮,將球打過去,出界了。
關予城蹙眉看著她坐在草地上,去桌上拎了兩瓶水,在她的身邊坐下,擰開水遞給她,問:“下午你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