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厭惡這座城市,可如今卻多了一些複雜的情感。
因為他,對她的不離不棄。
對她的討好,想法設法的讓她好受一些。
她知道,她能感受到。
心有些疼,有些糾結,也有些不知所措。
身子挪了挪,就靠近了他,歪在他的肩上,他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一樣,他靠過來的瞬間,就輕輕攬住她,接納她的一切。
交錯的光影在他好看的臉上劃過,她盯著他看了許久,都不說話。
“好看嗎?”他收了手機,側過臉來問她,笑著繼續說:“我吧,比較喜歡你在清晨醒來看到我,我覺得那個時候我更帥!”
白墨忍不住笑了,看著她的笑容,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額頭。
到了地方,白墨挽著他的胳膊。
一路上欣賞著幾幅文藝複興時代的仿畫,到了桌前。
這裏的陳設風格都非常特別,桌上有一盞十八世紀的有燈,桌布是是格子的,與窗簾的的花色相同。
“好特別的餐廳。”她小聲說,身高的差距,他微微俯低身子聽她說。“那他們推薦的不錯,為了討好你,以前不怎麼聯係的老關係可都是聯係上了,有沒有獎勵?”
她明白,他多了不少麻煩。
“當然有啊。”她說著,打量著整個餐廳,這裏的氣氛很好,有一種特別的寧靜感,似乎就能沉澱人浮躁的心靈。
坐在吸煙區,他默默地以流暢的動作點燃一根煙,靜靜地吞雲吐霧,隔著煙霧看她出塵的臉蛋。
“我的獎勵是什麼?”他問。
她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想讓我幹嘛?”
“這可不是一個聰明的回答,不過,我真有一件事情,必須要你做,你得聽話。”
“好哇。”
前菜很可口,這裏的羊排料理又是一絕,她最後像貓咪一樣的滿足。
遲劭南想,如果加上一個吻,那今晚一定讚透了。
回到酒店,他去找她的路上給她重新買了塊手機,連同手機還有那一封信遞給她,白墨的臉色就變了變。
“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打開這封信。”
如此,說明了她始終不肯接受鬱遲死亡的事實。
抬頭看著遲劭南,他的臉色平靜,她吸了吸鼻子,抓著他的衣袖,“你別逼我,好不好?”
“好,我不逼你,那從今天開始,我也不再管你。”把東西塞到她的手裏,他轉身就走了。
白墨鼻子一酸,他不管她了,她怎麼辦?
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遲劭南隻是腳步微頓,卻沒回頭。
“這是他的遺書,我不敢看,我怕……我害怕他怪我,怪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也許就不會死,你不知
道……”她有些急,就跑到了他麵前,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裏就有了淚,卻強忍著不肯落下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有些緊張,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我知道,我說這些,你會生氣,可是我去醫院的時候,那個顧醫生跟我說了,他的腦部受過重傷,然後死於術後的綜合症,就留下了這一封信,可是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受過重傷,就是……在古堡酒店的時候,著火了……他為了護我……”
她使勁擦著自己的眼淚,“你別讓我看,我求你。”
遲劭南就沉默的看著她。
她透過淚霧看著他,“你別丟下我,也別讓我看。”
“白墨,我不認為,他會怪你,就算他的受傷跟你有關,導致的他動手術,我想每一個男人都會用盡全力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話是這麼說,看我不相信,我不看!”怎麼可能有一個人會為了另一個人付出生命還心甘情願呢?
就算是她相信鬱遲對她的感情很深,可他真的不會怪她嗎?
那幾年,她真的是被他寵壞了,雖說是意外可還是因為她,他真的一點都不會譴責她嗎?
她不敢看,也不想看。
或許,不看,他就還活著吧!
“白墨,你怎麼就是不能懂我的心呢?”
“你別逼我,我不看,我不看!”
遲劭南歎了口氣,對於她的自欺欺人他理解,可是她卻不讚同她的做法。
“白墨,為了我,也不可以嗎?”
白墨看了看,“對不起。”
他歎了口氣,沉默著,真是枉費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啊。
沒想過為她做這些,是為了讓她回報些什麼的,她難過,他隻是不想看著她難受罷了,也不急於讓她在這段感情裏表示些什麼,他隻是想,他與她還有很長的時間,她可以慢慢的了解他,覺得他對她足夠的好了的時候,願意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