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劭南離開了公司,直接回了家。
白墨就一直蜷縮在沙發上,開著電視,卻玩著手機。
鍾點工早早走了,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沒動,眼都沒抬一下。
遲劭南脫了外套掛在門口的一衣架上。
她沒衣服穿,還穿著他的那件淡藍色的襯衣,慵懶的蜷縮在沙發裏,像隻貓。
如果沒有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想,他會歡喜的發瘋的吧?
可如今,品了品,胸臆間泛開些酸澀。
走到她到身邊,吻了吻她的鬢角。
白墨一下就愣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圈著自己的衣袖朝廚房走去,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她繼續玩著手機上的小遊戲,卻再也不能全神貫注,總是聽到切菜,還有炒菜,甚至鍋與勺碰撞的聲音。
她抱著自己的雙膝,下巴擱在曲起的膝蓋上,靜靜的沉思。
許久之後,聽到那邊傳來喊她吃飯的聲音。
她赤著腳過去,坐在餐桌前等待著。
她什麼也不願意多想,也不願意做。
反正就是,他想做什麼,她配合就是。
他說過的三天,她就像個木偶一樣唄,想讓她吃飯,她就吃,想讓她跟他上床,她就脫衣服唄。
即使心裏覺得尷尬,她也按捺著。
兩個人坐在餐桌的兩端,各自低頭吃飯,彼此不說話。
吃過午飯,漫長的下午,她不知道要如何打發。
遲劭南有時站在落地窗前抽煙,有時候會接一兩個電話,不說幾句就掛斷了。
他們兩個,不接觸,不聊天,眼神上的相遇都沒有。
或許他有,她始終低著頭,沒發現。
電視是打開的,她找了一個綜藝節目,也不知道是什麼滑稽的動作或者言語戳中了他的笑點,她坐在沙發上,笑的肩膀都聳動著。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的笑容漫及眉眼,如同精雕細琢的美鑽,讓人心情不主的愉悅。
如今,她身上穿著他寬大的襯衣,頭發隨意的散落著,有種令人心動的慵懶美麗,還有那笑容,他多想永遠珍藏,可知道這看似美好的一切,沒有一件不是他強加給她的,他的心不由澀了下,望著遠處的海景,心空洞起來。
電視節目結束了,她抻了抻懶腰,客廳裏早已沒了遲劭南的影子,給自己倒了杯水,歎了口氣,真是不明白,他這樣把她留在他的家裏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遲劭南做什麼去了,她漠不關心,繼續從電視上給自己找樂子。
遲劭南本來是在床上看書,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暗了下來。
他坐起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走出臥室,電視巨大的屏幕是室內唯一的光線來源,沙發上有個人坐著,他打開室內的燈。
又去廚房。
白墨手裏捧著水杯,還想喝點水,就去倒水,不經意抬頭就看到他有些淩亂的發型,還有帶著褶皺的襯衣。
睡了一下午覺啊,不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嗎,大老板怎麼舍得拿這麼長的時間來睡覺呢。
她倒了水就出來了。
看電視看的她眼睛疼,頭痛的。
沈落給她打電話,她站在窗邊打電話,看著海景,還有整個海城的夜景,心沒那麼難受了。
“你在他家嗎?”沈落的聲音裏有擔憂。
她大方的承認,低著頭整個人非常懶散。
沈落驚訝了一下,又擔憂:“你沒看新聞,你在他家做什麼?”
“成年男女在一起,能幹嘛啊?身體需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心裏想著誰,愛著誰,隻有自己知道。”或許還從落地窗看到他從廚房出來了,她刻意這麼做了。
看到他腳步頓了下,喊了聲吃飯了。
又跟沈落說了幾句,她才收線。
吃過晚飯,臨睡前,遲劭南手臂橫搭在浴缸邊緣,又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他也看得出來,白墨厭惡他。
可他就是不願意放她走,因為走了,她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知道的。
可是讓他放棄理智真的做些傷害她的事情,他又做不出來。
他並不想看她哭,看她痛。
難道這三天,就像今天一樣,一句話都不說,這樣結束嗎?
遲劭南的眉宇忽地糾結,不知道她在外麵做什麼,喊:“白墨!”
白墨躺在沙發上自己也糾結,她不願意過晚上,晚上不好,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
聽到他叫她,她又開始精神緊繃,這是跟他談好的條件她又不能裝沒聽見,知道他在洗澡走過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