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十八天。”他緊緊將她攬在懷裏,貼靠在她的耳邊道。
他以為,時間可以平複一切,忘記一切的。
這樣糟亂的機場裏,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根弦,終於崩斷了。
這三個多月裏,他壓抑自己,控製自己,也在努力把根本不放他在眼裏的女人從他腦海中趕走。
似乎已經略見成效了,張徹在告訴她在T城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不痛不癢了,終於,那個可惡的女人不再擾得他心神不寧了。
可見到她的時候,他才知道,極度壓抑,不過為醞釀一次厚積薄發,思念來的又急又快,明明要讓自己遠離她,可還是不受控製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來。
更加不受控製的,緊緊地,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
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原來,從她離開的那一天,他從未停止過想她,哪怕一分一秒。
白墨愣了。
三個月十八天?
他們,沒見麵的日子?
眼睛不由紅了,或許是因為要過年了,她格外想念家人,想有個人給她一點溫暖,也或許是因為她病了,格外的脆弱,就呆呆的被他抱著,沒有拒絕。
她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很安靜,也很溫暖。
她有些亂,視線越過他的肩頭,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大眼睛。
女孩微笑,“嗨,大嫂。”
遲劭南有些不悅,雖然遲羽薰的那聲大嫂讓他很受用,卻還是可惜這難得的擁抱被人打攪,有些不舍的鬆開她,轉過身來。
白墨尷尬,“我不是……”
遲羽薰笑吟吟的,“你不用解釋,怪不得我大哥那麼爽快冒雪來J市接我,原來我是沾大嫂的光呢。”眼神嬌嗔的落在遲劭南的身上,“我眼巴巴的看著你夾風帶雪的進來機場,眼睛瞬也不瞬的就走到大嫂的身邊,然後就抱在懷裏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妹妹。”
遲劭南皺眉,“你別胡說了。”
“我親眼看見的,這麼多年了,我還從未見過你對誰這麼在乎過呢。”遲羽薰說著,挽上白墨的胳膊,“大嫂,你跟我說說唄,你是怎麼讓我絕緣體的大哥對你動心的呢?”
白墨:“……”視線不覺落到了遲劭南的身上,他也在看她,“我捎你回海城。”
她低頭,“好。”
感應門打開,冷風一下子灌進脖子裏,她縮著脖子,腳步也不由一頓,沒一會兒肩上多了厚重溫暖的衣物,一愣,黑色的大衣,“不用。”她抬頭看他,說。
“穿著,已經病了。”他低著頭,將她胳膊套進他寬大的衣袖裏,然後就拎著兩個人的行李放進後備箱裏。
雪花在風中狂亂的肆虐,有的還打在他的臉上,隻穿著灰色的羊毛衫他一定特別冷吧,她迅速垂下視線,隻覺得眼眶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