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接手工作,發到她郵箱的每一份郵件都讓她摸不著頭緒,去找其他同事請教也是平白招來無數白眼,就算來麵試之前,對公司跟各部門做足了工作,卻仍舊是前所未有的艱辛。
加之KD的事業群涉及太多領域,於一年前投資建廠的新型環保材料研發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可那陌生的規格編號還有專業術語,讓她每天晚上都得加班到深夜。
白墨又獨自在38樓加班,她辦公區的地上攤著各種專業書籍。
她咬著筆頭,一本一本,一頁一頁的翻,“5032,到底是顏色還是規格?”
遲劭南雙手抱胸倚在辦公室的門口,垂眸看著趴在地上翻書的女人,又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
他不得不承認,張徹給她挑了一個非常好的秘書,撇開那晚的不愉快不說,她聰明,上進,又肯吃苦,對他的脾性拿捏的非常到位,卻又能夠與上司保持恰當的距離,白墨是他工作多年以來配合最默契的人,沒有之一,無論是下屬,還是合作夥伴。
遲劭南沒說話,垂著視線看著她,此時,她盤好的頭發有幾縷淩亂散落著,耳後還夾著做記錄的筆,非常認真的在翻書。
張徹開了口:“白秘書。”
白墨沒抬頭,條件反射的答:“嗯,你說。”她覺得不對,這個點了,公司裏應該沒人了。
抬頭就看著兩個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起身,微尷尬,“遲先生,張助理。”
“我現在有些懂了,為什麼新招的秘書讓老大這麼滿意,原來每天都加班到這麼晚的。”跟白墨交接完工作,沒過幾天,她就能非常迅速的判斷出那些文件可以放在老板的麵前讓他批閱,哪些文件送過去肯定會惹老板不愉快,他當時還詫異,這是個天才啊,原來想成為天才是要付出常人百倍努力的。
白墨低頭,然後問:“遲先生,需要茶或咖啡嗎?”
“不需要,我拿了東西馬上走。”遲劭南答。
“哦。”原來是回來拿東西的,“那我下班了。”
她目送老板走進辦公室,她才離開,站在寫字樓前,等著叫的車過來。
沒一會兒,身後傳來低聲的交談,是他跟張徹下來了。
其實在知道了醉酒那天是跟著遲劭南回家的,她就覺得有些尷尬,因為的確忘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從第一次老板拿她很熱情打趣,就知道那天晚上肯定惹他不愉快了,所以她盡量避免私下的接觸,怕讓老板想起那天,丟了飯碗。
誰想到叫的車子慢悠悠的還沒過來,隻好側身,“遲先生,再見。”
遲劭南瞥了她一眼,扶著車門,也不進去,隻是看著她。
這是讓她上車嗎?她一時間就愣住了。
見她沒動作,遲劭南眼睛微眯,“怎麼,不願坐?”他的聲音非常低沉,眼神有些犀利的看著她。
“我已經叫了車了。”
“上來。”他清涼低沉的聲音裏這回飽含著明顯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