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了嗎(1 / 2)

好像緊握在手心的石,都是輕浮在手背的夢。

“小池,你知道你爸爸,你爸爸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集團的事情的,他是給人陷害的。”

季錦麵若桃花的臉此時卻掛滿淚水。這個一生依傍白毅嵐的女人顯然是接受不了從傲視於雲端的角度回到腳踩地麵那麼近的距離,哪怕那朵雲離地麵隻有幾厘米。這個被家族硬性調教的溫潤如水的女人早已不知如何去反抗,隻能寄希望於她這個性格如她父親一般剛毅的女兒。

季錦沉浸在離開一個依附半生的男人和優越的家庭環境中,全然不知白池此時是如何的心涼:無緣無故被人闖入公寓打爛一切能打爛的東西,什麼也沒留下,唯獨一張完整的紙。業績一直第一卻被無緣無故被告知被裁員,並遞交到手一張公司的裁員名單,滑稽的是,名單上隻有她一個人的名字。相交十五年的閨蜜竟然是自己男友床上嬌嗔的人兒。

現在的她又被告知:自己的父親被栽贓陷害利用集團權利幫助不法分子販賣毒品而鋃鐺入獄。

她的所有在一夕之間像一連串完整玻璃般被一拳盡數擊碎,眼眶滾落的淚滴都迅速透過那玻璃渣,不留一點痕跡,似是夢醒後想要努力回憶的一個夢,拚命想要抓住,或是觸碰到她飄搖的衣訣,卻隻能茫然的伸手。任其在腦海中肆虐,卻無可奈何。

“媽,別哭了。”白池冷冷的口氣著實嚇著了季錦,本止不住的抽噎消失的無形無影。

“我知道爸爸的,讓他在裏麵好好的,不是他做的就一定不是他做的,我們隻是缺少證據而已。”話音裏都是褪去稚嫩的冷意。腦子裏浮現的全是那張紙上打印的正楷的大字:所有的所有,都拜你所賜。白池緩緩閉上眼,她隻想靜一靜。諾大的房子顯得斑駁的昏暗,隔著薄薄的簾子稀疏散入的自然光,淡淡的描在她輪廓分明的臉上,蓋上一捧輕絲,籠住的像是一本需細讀的書,似是有很多不清纏繞,卻引得人不禁撥開霧繚駐足。

以前的她知道她這一生再如何謹言慎行還是免不了惹來厭惡的言語相向;她知道她這一生再如何保守尊嚴還是免不了被人踐踏蹂躪。

現在的她隻知道,她現在需要做的是活的像從前一樣,甚至更好。讓躲在不可見的華麗的暗處偷笑的人,頻蹙眉頭。

她猛地睜開眼,嘴角的笑意攸的溢出。盡顯詭異美,不禁讓人一陣寒戰,季錦看到束朵妖冶罌粟綻放來,風中搖擺。

“媽,你手上還有一些不屬於白氏集團的財產吧,爸爸本就隻是公司的總經理,根本就沒有持股的權力。”季錦瞪大眼睛望著白池,眼神裏透出全然的不可置信。白池無謂繼續道:“這8年爸爸的工資都全數存進了你的賬戶裏一分不少吧。”季錦訝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牙齒都僵住似的,她以為她再如何也不可能知道8年前的那件事的。

“你們8年前就離婚了,對吧。”她早就知道,她們8年前離婚了,原因亦清楚明了——他們一直在為這一天準備著。季錦的淚水終於止不住,流水似的傾瀉。

“小池,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

“我知道。”

雖然她從小生活在這個萬人豔羨的圈子裏,可她時時感受著來自父母深藏的壓力和不如意,她沒有像普通的千金一般天真,對外麵的世界沒有任何了解,以為好人就是好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對外界有防禦,盡管她不想深涉,可八年前,她的腳踝已被浸潤。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絕對不止是一個集團副總經理的兢兢業業堅守崗位那麼簡單。她還無知的十五歲那年,闖入了白毅嵐的辦公室。正欲離開時,白毅嵐板著臉推開了門進來,後麵跟著的,是季錦。她腦子裏突然閃過念頭,匆忙躲藏了起來。

“毅嵐,放手吧。大哥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季錦哀求的眼神直直的正對著白毅嵐不時躲避的眼睛。那眼神如同沒有透過任何物質的陽光一般光亮而直白。“我不想爸的心血就這麼毀在哥的手上,你也知道他拿著分公司在做些什麼……”許久,白毅嵐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堅定。“不如我們離婚吧,這樣就算以後出了事,沒了我,你跟小池還有物質上的依靠……”話音未落,緊接著一陣刺耳的聲音。“啪!”“不是讓你放手嗎,為什麼,為什麼……嗚嗚嗚嗚”白毅嵐也側過臉,不忍直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