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成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臉上的神色稍稍一變,轉瞬又恢複如常,邊抽煙邊含糊著點頭道:“是啊、是啊。”
李誌開見我數落了他,白了我一眼,接著閉目養神起來。
因為平時也沒有什麼深交,所以也就沒什麼可以聊得,齊建成將煙屁很嘬了兩口,在煙灰缸裏用力的撚了撚,說道:“天總,不管怎麼說你們來了,一些必要的程序還是要走的,一會兒我去換兩個人來,你們先等會兒吧。”
“謝謝老齊啊。”
李誌開偷瞄著齊建成離開了審訊室,咂咂嘴說道:“馬勒戈壁的,這個老家夥,就會和稀泥。”
“四哥,老齊也不容易,在刑警隊這麼多年也沒有提上去,你嘴上就留些口德吧。”剛才看見老齊蕭索的背影,心中多少有些酸楚,這個老頭在我的印象裏還是很不錯的,在刑警隊的老人裏麵口碑也很好,以往過年過節的從來沒有開口要過什麼東西,一般都是我們強塞給他,遇到一些小事,他也很是照顧的,我們有很多兄弟犯事都是經他手操辦的。聽說他以前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角色,辦過不少大案,可是為人有些死板,過於正直,維下不維上,搞得上麵對他很有意見,死死的被釘在刑警隊,要不是郭海旺局長算是他的半個徒弟,估計這個副隊長早就被人頂下來了。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心想:“這也許就是體製中的秩序吧。”
“怎麼了阿天?歎什麼氣呀?”李誌開愣愣的問了一句。
我深籲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為老齊有些感慨。”
李誌開活動了一下脖子,“哢哢”的作響,索性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說道:“阿天,咱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還有心情替別人煩憂!”
我苦笑了一下,望著李誌開說道:“沒辦法,天生的多愁善感。”
李誌開嘴角一挑,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轉身坐回了椅子上,閉起眼睛自言自語道:“瞎扯。”
我瞅了瞅李誌開,沒有再搭理他,心中忽然又想起了吳思敏,也不知道丁劍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思敏她有沒有接受我的一點心意,其實不管如何,在我心中,我都會永遠的留著一個位置給她。想到這裏,我摸出了手機,盯著屏幕上那個號碼許久,想了想還是又裝進了口袋。
沒過一會兒,新來兩個警察,彼此還算熟識,打過招呼後,我被其中一個帶到了別的房間,臨出審訊室的時候,我緩了緩腳步,叮囑李誌開道:“四哥,盡量多配合點,早點完事省心了。”
“我知道了,阿天,放心吧,都是老熟人了,我不會為難自己人的。”李誌開不耐煩的說著,一把摟過其中一名警察,兄弟般的聊起了天。
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怎麼感覺是來挑事的,不像是來自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