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已經把橋給毀了,就算敵人真的追上來,恐怕也不會那麼快。”玄歌說道。
姬如恪邪魅一笑,說道:“做得好,不過也隻是暫時的,敵軍追上來是早晚的事,現在就看韓霜他們的了,若是回來的及時,我們尚且有生機,若是回來的慢,即便我們活下來了,又拿什麼與陸非一較高下?!”
與此同時,東望國那邊再次遭到了金國的施壓,美其名曰是讓他們交出君夜成,否則將踏破城門,血洗十萬百姓。
東王在王宮裏麵急的團團轉,交還是不交都成了難題。
鳳九得到消息之後便去了太子宮,看到君清夜正準備出門,便問道:“你是不是要去宮裏?”
君清夜點點頭,說道:“你得到消息了?”
紅衣坊的消息網遍布五國各地,尤其現在姬如恪在前方打仗,自然會把重心放在那裏,鳳九應了一聲,說道:“得到了,所以才來找你。”
“車上說!”君清夜說道。
“好。”
駕駛馬車的是藍河,對於他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君清夜並不擔心消息會走漏出去,“什麼事讓你這麼急匆匆的要來見我?”
“想必你已經知道塞雅再一次提出讓東王交人了吧!”鳳九眼睛微眯,問道。
“我今日進宮也是為了此事。”言下之意表明自己已經知道此事了。
“這件事你怎麼看?”
對於朝政上麵的事情君清夜本來不欲多說,但來人是鳳九,他倒也不加隱瞞,“金國提出要君夜成隻是片麵,真正的用意恐怕是想要的更多,如果我們交人,會讓金國得寸進尺,如果不交人,金國依然會得寸進尺,隻是付出的代價會更大一些。”
鳳九皺眉,“你說的這些若是按朝政上麵來講自然說得通,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父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什麼意思?”君清夜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鳳九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遍,說完就看到君清夜一副懵了的樣子,“怎麼?把你嚇住了?”
好一會兒君清夜才回過神,他看著鳳九,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父王會對姬如恪下殺手?”
鳳九靠在後麵的軟墊上,秋水般的眼眸漸漸被一種名為‘悲哀’的情緒所填滿,“你的父王想要殺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些即便我不說,你就當真一點兒都不知道?”
君清夜沉默,不錯,他知道,他早就知道父王眼裏,心裏容不下姬如恪,想要殺他的心或許從恪生下來的時候殺機便有了吧,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那麼的執著權利,不管怎麼樣,隻要他手裏有了權就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些年,明裏暗裏他不知為自己的這個二弟擋下多少殺機,可即便如此,父王還是要殺他。
如今,因為君夜成的事情,東王知道,這個機會終於來了,既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眼中釘,又可以確保自己的位置不被動搖,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上一次李大軍帶領的十萬大軍一個都沒帶回來,這消息東王已經知道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變成了可怕的現實,他怕自己的王位坐不安穩,再加上他想要殺二殿下的心不是一天兩天,借由這次的機會,他可以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的做,你說到時朝堂上還會有誰反對?”鳳九緩緩說道。
這一次君清夜沒有說話,他更多的是在思考,如果事情真的如鳳九所說,姬如恪的處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鳳九也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車輪走在石板路上時發出的軲轆聲,這個時候,街道上的行人還不多,樹枝上鳥兒正歡快的叫著,萬物複蘇,陽光明媚,一切都是美好的開始。
隻是這樣美好的一天,以後又會有多少人看不到了?!
戰爭本就是殘酷的,五國分離的局麵已經僵持了太久太久,開戰是早晚的事,誰能走到最後,誰能笑著成為贏家,熟難預料。
鳳九的眸光有著千絲萬縷般的憂愁,她不是救世主,她能做的是如何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如何保護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