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何月表麵上裝的若無其事,心裏麵卻相當的不淡定,她跟在主子身邊多年,清楚他不喜歡別人幹擾他的私事,可是不論是上學還是請教師,這些都是為夏平安好,畢竟她不能一點都不了解人情世故,她還是一個正常人,不是嗎?
站在一旁的何月感覺到主子一個眼刀射了過來,沒出息的縮了縮脖子,卻突然感覺到氣息漸漸弱了下來,忍不住略微詫異的看向了主子。
“何月。”軒轅絕殤低沉不悅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
“下去。”簡單的命令。
“是!”何月應了一聲便一溜煙的消失在兩個人的麵前。
客廳裏麵頓時寂靜下來,靜的連窗外落花的聲音都聽得到——
“為什麼?”夏平安清脆的聲音冷冷的響起,為什麼不拒絕她?
不知什麼時候軒轅絕殤已經來到了夏平安跟前,好聽,清冽的聲音淡淡響起:“你該看看外麵的世界。”
“那和我沒有關係。”外麵的世界和她有什麼關係,夏平安不屑道。
“嚐試一次。”軒轅絕殤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正搖曳著枝葉的樹木,透過樹葉看向了遠處。
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那被風吹起的黑發在空中恣意飛舞,夏平安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孤單,似乎身上還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悲傷,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拒絕不了這個男人。
“好!”糯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屋子裏淡淡響起。
半夜時分,睡夢中的夏平安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汗,臉色很是蒼白。
“平安!”軒轅絕殤把人抱進懷裏,清冷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沒事,有我在。”
夏平安捂著胸口,表情很痛苦,“我夢到了很多血,地上全是屍體,漫天的大火像是要把天燒盡,很熱,很痛,我的心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我還看到有一個人被囚禁在海底。”
軒轅絕殤的心狠狠的一抽,手在夏平安的背後輕輕的安撫著,“那隻是夢。”
“隻是夢嗎?”她問。
“隻是夢。”不知是安慰夏平安還是為了安慰自己,他肯定般的再次說道:“隻是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清晨,庭院樹立的兩棵千年大樹交叉著枝葉整個的鋪散開來,陽光透著枝葉間的空隙密密麻麻的灑落在鋪著鵝卵石的地麵上,顆顆瑩潤光潔的鵝卵石映襯著金色的陽光褶褶生輝,假山上麵淌淌流出的泉水順著紋落娟娟流入到養著金魚的池子裏。
花葉上的露珠順著葉子上的莖葉滑落至尾端卻不掉落,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透亮似水晶,院落四周栽種的植物一個個像剛蘇醒一般伸展著枝葉,將緊裹成一團的花葉慢慢的擴散開來象征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早飯過後,何月端著冒著熱氣的湯藥輕輕的步入後院,這個地方是禁止任何人進入的,如果不是夏平安的到來,包括何月也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暗中擦了把汗,每次來這裏,何月都會覺得莫名的壓抑,除了剛開始的兩年,夏平安禁止除了軒轅絕殤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到如今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在她要求把脈之後,對方雖然不悅,卻不會用殺人的眼神盯著她,還會乖乖的配合,抬頭看了看四周寂靜的院落,能聽到的隻有流水聲和被風吹起的枝葉聲,真不曉得夏平安是怎麼樣在這裏生活下去的。
扣、扣——
“進來。”一如往常的冰冷簡潔。
“平安,該吃藥了。”何月滿臉笑意的走向坐在躺椅上的夏平安,略微低了低身子,將藥碗遞到她麵前,直等對方來接。
抬眼看了看正冒著熱氣的湯藥,那刺鼻濃重的中藥味讓夏平安直皺眉頭。
“平安?該吃藥了。”正納悶的何月看著夏平安瞪著藥碗一動不動,頗為有些不明所以,將頭轉向軒轅絕殤,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何月無奈下收回視線,平時都是由主子親自端藥,今天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