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姬如恪緩步走到說話的那個人跟前,這個人,年齡大約五十開外,鬢邊有些銀絲,皮膚偏古銅色,腰板挺得很直,長相是很普通的大眾臉,隻是這張看似普通的臉上,眼神卻很犀利,沉著。
這是經過多年的磨練才會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銳利的好似比刀還要犀利,看到姬如恪的出現,老者手裏拿著雨傘,緩緩說道:“這麼晚找我過來,肯定是有要事吧?”
姬如恪和老者並肩站在橋上,雨滴落下來,打在雨傘上,發出悶悶的聲音,“毒蠍門這兩年發展的很快。”
“是啊,托殿下的福,不然以毒蠍門以前的實力是不會在短短的兩年內擠掉其他幫派,而立足的。”老者說話的聲音很平緩,就好像潺潺的流水,雖然平淡,卻不容讓人忽視,這是常年處於上位的人才能磨練出來的氣息。
姬如恪眸光一沉,“幫我查個人。”
“誰?”老者緩緩看了姬如恪一眼,淡聲道,其實他知道今天姬如恪來找他肯定是有事,不然不會大半夜的兩個人再這裏見麵。
“當今的太子。”姬如恪眼底精光一閃,輕抿的薄唇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聞言,老者看著小橋下麵的河流,雨水打在上麵,擊出層層的漣漪,就好像現在的世道,看似平靜的小河下麵到底隱藏著怎麼樣的波濤洶湧?
“我會盡快給你消息。”老者幾乎沒有猶豫的,簡單的給出了答案。
“要快。”姬如恪說道。
老者眼底閃過一道驚訝,“看來這次的事情很緊急啊!”
姬如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留給老者一個背影。
一個消失的背影。
回到紅衣坊,看到屋裏的燈還在亮著,姬如恪的心驀地一暖,其實他也很羨慕,羨慕那些深夜回家,妻子還能為自己留一盞燈的人,哪怕隻是平民老百姓,這樣溫馨的生活也是值得羨慕的。
曾經姬如恪以為,自己不會有這麼一天,可當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溫暖了起來,原來,也會有那麼一個人,在深夜之中為自己留一盞回家的燈,這種感覺,很美好,美好的讓人想緊緊抓在手中,再也不放開。
不是沒有擔憂過,聽說納蘭慕雪為了找到鳳九,幾乎把赤雲國掀了個底掉,在赤雲國搜索無望之後,他便開始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這份毅力不得不說也是驚人的。
姬如恪得到消息,雲國的皇後的位置,直到現在都是空的,不管有多少人勸說他,納蘭慕雪仍然保持自己的立場,堅決不同意。
有的時候,女人不需要多,一個真心愛的人足矣,姬如恪要的並不多,隻是想讓鳳九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身邊便夠了,別的,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姬如恪上樓,似乎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鳳九披了件衣服便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眼睛裏麵盛滿了笑意,“回來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姬如恪語氣裏不免有些責怪,這幾天,鳳九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眼下的事情雖然沒有解決,但是這些事情也不是在瞬間就能解決的事情,所以該如何就如何,這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也有他為鳳九頂著。
鳳九示意讓姬如恪進來,看著他身上的雨水,皺皺眉,拿了一塊兒巾帕便走了過來,邊給他擦拭頭發上的水珠邊說道:“外麵下雨,你也不知道注意點。”
“沒事。”姬如恪握著鳳九的手,眉眼本就很好看的他在這暖暖的燭光下,更添風采。
鳳九歎口氣,道:“你就是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你也不想想,若是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這一年來,陪伴在她身邊的除了淩雅芙他們,就隻有姬如恪這個男人了,把她救回來的時候,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即便到現在,這個男人對自己也是無比的嗬護,生怕受到一點委屈,一丁點兒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