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在藥裏下毒?”姬如恪好笑的看著吃果子吃的一臉香甜的鳳九。
“你會嗎?”鳳九遞給他一個白眼。
吃過藥,鳳九和姬如恪聊了會兒天,便沉沉睡去,睡夢中的她,少了幾分淡然,多了幾分孩子氣,指腹不由自主的在那張清麗不俗的容顏上劃過,入手的感覺很光滑柔嫩,和她的性子一點都不相符。
姬如恪在那裏坐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眉眼深沉,玄似靜海。
又一日——
呼呼的風聲自耳邊竄過,似低鳴一般宛轉淒涼,吹起翻飛的衣擺,黑如子夜的發絲淩亂披泄隨著勁風飛揚舞動,精致的五官透著青澀,但卻有著與之不符超然的淡漠沉靜。
青翠為衣,巨石聳立,遠山如黛,輕嵐相伴。盡是一望無際的林木,入眼的是深淺不一的生命之色。
突覺肩上一沉,看著腳下景色的鳳九一怔,垂首看去,一件純白的風衣披在了肩上,修長的手指剛及離開視線。
“易感風寒。”姬如恪看著望向自己的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來這裏這麼久,還從不知道有這樣的景色。”鳳九點一下頭,又將視線轉向前方。
“感覺如何?”看著前方好似被踩在腳下的景色,姬如恪反問。
“……很美。”想了想,鳳九隻找出了這兩個字來形容。
這樣便夠了,這是姬如恪的心裏話,但嘴上他卻說道:“隻要你有心,處處都是美景,你來這裏修行,心,可靜下來了?”
鳳九詫異,“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難道你以為我是草包?”姬如恪不答反問。
鳳九頓時無語,憋了好一會兒,說道:“不是。”姬如恪要是草包,那其他人又要如何自處?幹脆回爐重造吧!
“你要不要聽聽結果?”姬如恪側眸,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鳳九,微風吹過,她的發絲有些淩亂,他原本想幫她整理一下,可手伸到一半便收了回來,心中閃過一抹苦澀。
“太子敗了吧?!”不是疑問,是肯定的回答。
“的確如此。”
“太子已經被關押在天牢了,恐怕免不了一死。”姬如恪的聲音裏有著悲涼的味道,他也是皇室中人,他更清楚謀反,作亂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偏偏這樣的事情每朝都會發生,這不僅是皇室的悲哀,也是人性的悲哀。
“不必如此,你和他不一樣。”似是感應到姬如恪的內心,鳳九淡淡的說了一句。
姬如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快要回去了。”和鳳九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很滿足,這樣平靜的生活與他而言是種奢侈。
他很珍惜。
“好。”鳳九淡淡的回了一個字。
“我等你。”
鳳九眼底泛著光芒,聞言,點了點頭。
皇宮——
“皇上怎麼樣了?”瑜貴妃問著太醫,滿臉焦急之色,把皇上從地窖裏麵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相當的虛弱了。
劉太醫歎口氣,道:“皇上的身體很虛弱,不過並沒有什麼大礙,隻要好好調理調理,便會恢複。”
瑜貴妃頓時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劉太醫走出去之後,皇甫爍緊跟著也出去了,他將太醫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問道:“劉太醫,你跟我說實話,皇上當真沒有大礙?”
當大夫,尤其是宮裏麵的禦醫,不能說實話,有些病就算不能好,也要報喜不報憂,他知道瞞不過這位二殿下,但說出來,後果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皇甫爍多聰明的人,看劉禦醫這副表情就知道事情有變,“劉太醫,你放心,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
“皇上的身體很虛弱,但這還都是其次,這些年,皇上不加節製,這身體,外表上看上去並無什麼大礙,其實底子很虛弱,再加上這次的變故……”剩下的話劉太醫沒說下去,但皇甫爍卻已經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