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管家張成現在正低著腦袋被皇甫雲揚罵的狗血噴頭,內容不外乎是你們這些飯桶,我要你們有什麼用之類的。
其實也不怪皇甫雲揚發脾氣,距離兩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而赤雲國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內憂外患的雙重攻擊下,皇甫雲揚的神經已經有些失常了。
等到太子的火發完之後,張成壯著膽子,說道:“殿下,我們收的那批糧食有問題。”
“什麼問題?”皇甫雲揚皺著眉,問道。
“殿下,我們收的那批糧食是陳糧,不是新糧,現在天氣漸漸回暖,倉庫裏麵根本放不住那麼多糧食。”現在的天氣不算很暖,但張成的臉上卻布滿了汗。
正在豎放裏麵來回繞圈的皇甫雲揚‘唰’的一下停住腳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走到張成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質問道:“你說什麼?陳糧?怎麼可能?當初他們說那些糧食是新糧,這怎麼可能?”
張成脖子被勒緊,一張臉憋得通紅,皇甫雲揚見狀,鬆開手,後者喘了幾口氣,說道:“殿下,您沒下過地,不知道這裏麵的彎道,他們給您看的是新糧,但其實中間摻的全是陳糧,不是幹這一行的根本瞧不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說?我沒下過地,難道你也不知道嗎?”皇甫雲揚隻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別的他不知道,陳糧如果繼續放下去,天氣轉暖,容易生蟲,一旦走到那一步,所有的糧食就都廢了,別說賣了,根本不會有人要。
張成急道:“小的當時跟殿下說了,可殿下根本聽不進去。”
“滾!”皇甫雲揚指著門,怒吼道,他現在不能再看見張成這張臉,否則的話他怕自己控製不住要殺人。
張成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一聽太子叫他滾,急忙說道:“是是是,小的這就滾,馬上滾。”
“滾!”
等到張成離開之後,書房裏麵‘劈裏啪啦’的再次響了一地。
站在門外的翠珠等到裏麵的動靜消失之後,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才推門走進去,看著滿屋子的狼藉,目光瞥到叉著腰,喘著粗氣的太子,翠珠走上前,聲音很溫柔,“殿下。”
“你來做什麼?”皇甫雲揚現在誰都不想見,外人看他是赤雲國的太子,無比的風光,但他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朝廷上支持他的官員並不多,且越來越多的人轉而支持皇甫爍,不僅如此,現在他還官司纏身,珍妃隨時都有可能變卦,一旦走到那個地步,他和劉昌明就會變成敵人,想到這裏,太子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翠珠並不知道太子心裏在想什麼,隻以為他是在為那批糧食發愁,“殿下,您可是在為那批糧食發愁?”
皇甫雲揚應了聲,然後坐在椅子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翠珠想了一下,說道:“殿下,這件事情我覺得還可以再等等,沒準兒會有別的轉機也說不定。”
“別的轉機?”皇甫雲揚冷哼一聲,道:“會有什麼轉機?我隻知道現在有一大批糧食在我手上出不去,我還知道赤雲國現在很太平,從來沒有過的太平。”
翠珠眉頭微蹙,現在的皇甫雲揚就像抓了狂似的,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紅衣坊那邊有什麼消息?”皇甫雲揚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紅衣坊那邊也沒什麼消息,他們和我們一樣,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翠珠說道。
聽到這裏,皇甫雲揚狠狠的將手中的茶盞扔了出去,隻聽‘當啷’一聲,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可惡,紅衣坊收的是新糧,我卻收的是陳糧,他們當然不著急了。”
“殿下息怒。”翠珠低聲道。
“息怒,我倒是想息怒。”皇甫雲揚氣的夠嗆,他懷疑是不是誰給他下咒術了,這一年怎麼事事都不順。
翠珠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勢,說道:“不如殿下去景公子那裏問問,看看有什麼辦法?”
皇甫雲揚眼睛‘唰’的一亮,自己對目前的局麵束手無措,索性也隻有去景若塵那裏問問看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