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富貴隻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應允了,拱手一禮,道:“既如此,那就讓小女帶坊主前往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屬下做的坊主盡管吩咐。”
鳳九笑著應了一聲便跟著賈清荷朝後院走去,路上,她邊走邊問道:“你和你姐姐接觸的最多,平日她可與什麼人有糾紛嗎?”
賈清荷搖搖頭,道:“我姐姐性格很好,從未與人有過糾紛。”
鳳九點點頭,道:“那她可有什麼意中人?”
說到這件事情,賈清荷的表情有瞬間的愕然,雖然稍縱即逝,還是被鳳九捕捉到了,她微微一笑,道:“清荷姑娘,我是來幫你們的,還請你有什麼知道的務必告訴我。”語頓,看到賈清荷還有猶豫,鳳九緩聲道:“這件事情如果不趁早解決,你爹也會受牽連,如今皇上已經派人來查此案,若是最後落到皇上手裏,你覺得你爹能擺脫幹係嗎?”
這句話似是說到了賈清荷的心坎裏,幾經猶豫,她向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小心翼翼道:“這件事情我爹已經下令,誰要是敢泄露任何的風聲,家法伺候。”
鳳九了然,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爹。”
賈清荷點點頭,示意鳳九坐在庭院裏的石凳上,說道:“這件事情還要從一年前說起,在我們姐妹還小的時候,父親的家業還沒有像現在這般大,與父親一同做生意的劉叔便於父親一起商議,將劉叔的兒子和姐姐定下了娃娃親,等到兩個孩子長大了便成親,可惜,天災人禍,劉叔做生意賠了錢,欠下好大一筆債,最後不堪重負,自殺了,而劉河的母親因為悲痛過度,沒多久便也過世了,隻留下劉河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大。”
鳳九點點頭,示意賈清荷繼續說下去。
賈清荷喘口氣,繼續道:“我和姐姐是同劉河從小長到大的,自從劉叔過世,家境不景氣,父親便漸漸地疏離劉家,到最後徹底的不來往了,可兩家的親事還在,劉河與姐姐自幼感情便很好,一年前,劉河來提親事卻被父親給趕了出去,無論我姐姐怎麼苦苦哀求,可是父親依然不同意,自那以後,劉河便與姐姐暗中來往,可還是被父親發現了,派人將劉河痛打了一頓,自那之後,劉河便與姐姐徹底斷了來往。”
“那你姐姐呢?”鳳九問道。
“姐姐自那之後一病不起,人也蔫兒蔫兒的,後來父親告訴姐姐,說是給她指了一門親事,讓她準備準備便嫁人。”賈清荷搖搖頭,歎聲道:“你可知道姐姐要嫁的是何人?那是個年入半百的老頭子,隻因為和父親生意上有往來,父親為了自己能夠接下這筆單子,卻要犧牲姐姐。”
鳳九看著神情有些激動的賈清荷,讓她緩了緩,便問道:“那你姐姐沒有反抗嗎?”
“姐姐自然不願意,在姐姐的心裏,隻有劉河,劉公子,為此姐姐尋死賣活了好幾次,最後父親忍受不了,放言,若是姐姐不肯乖乖就範,便要休了她母親,我們與母親一向感情深厚,姐姐不願意因為自己連累母親,最後……”賈清荷歎口氣,表情落寞,“姐姐答應了。”
鳳九歎口氣,這個賈富貴真是鑽錢眼裏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這般的不擇手段。
“好了,帶我去你姐姐住的地方看看吧。”鳳九站起身,道。
賈清荷將眼角的眼淚擦去,道:“好,請跟我來。”
推開門,鳳九走進去,細細的查看著屋子中的每一個細節,地上有血跡,賈清秋撫琴的地方,窗戶上也皆有血跡,屋梁上有傷痕,似是被人移動過,走到窗戶跟前,垂眸,窗台上有泥沙,隻用腳掌著地,看樣子對方的輕功不錯,凶手不是賈府的人,最奇怪的是賈清秋的琴,首飾盒分類很整齊,很樣子對方不是為了錢財而來,這個房間很幹淨,看來賈清秋還活著的時候是一個極其愛幹淨的女子。
可是這麼幹淨的房間怎麼會有花粉?鳳九眼底冷光一閃,暗道:不對,不是花粉,是粉塵。
鳳九抬頭,看著屋梁中那道傷痕,眼底劃過一道精光。
玄歌走上前,順著主子的方向看去,問道:“主子,可有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