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村落的外麵,眾人坐在馬車裏沒有出去,興致勃勃地向外觀望。
時間不長,隻聽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吆喝,接著,場麵上徹底亂了起來,雙方的人群撕扯在一起,家夥齊舉,毫不留情地向對方身上招呼。隻眨眼的功夫,場內便有四五個人見了紅,一個個滿頭是血的從人群中爬出來,雖然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不過還有數人對他們追打、猛打、下手狠毒,一個勁的向對方腦袋上打。
車內的印博藝笑嗬嗬地觀望側頭說道:“這幫農民下手也挺狠的,不次於我們嘛!”
大概惡戰了半柱香的時間,街頭突然傳來陣陣的馬蹄聲,接著,人駕著馬飛馳而來。
很快,官差們到達事發地點,七八名官差從馬上跳了下來,大聲叫喊道:“住手!都住手!”
這時候,雙方的人都已經打紅了眼,誰還聽她們的,官差們的到來但沒有讓爭鬥停止,而是演變的更加激烈。你都是有著逆反心理的,如果不出聲阻止,或許片刻過後這些人便也散了,可是一開口阻止,手下的動作非但沒有停反而變得越來越激烈。
“咦,主子,她也來了?!”柳如煙手指著其中一名官差,驚訝的說道。
鳳九定眼一看,原來芳若也在官差之中。她搖頭而笑,她還真是夠積極的,不過帶來的人似乎少了點,隻這麼幾個官差,根本控製不住局麵。
其實,府衙現在的人力已經嚴重不足,各地都在不停的爆發惡性案件,雖然大多數的官差都已經連夜馬不停蹄,可仍顯得捉襟見肘,難以應付。
見雙方的農民根本不聽己方的勸阻,官差們無奈,隻好衝上前去,近身拉架。
他們不上前還好點,上前一來拉架,難免產生偏差,這回倒好,一邊的人認為官差是對方找來的,偏向於對方,而另一邊的農民則也認為官差是對方找來的,雙方在爭鬥的同時,又開始對官差們大打出手。
在拉扯中,一名官差摔倒在地,看著周圍如狼似虎、大呼小叫的人們,那官差嚇得六神無主,他下意識的將手放在腰間,對著人群,連連揮了兩下。
隨著他的動作,場麵上頓時安靜下來,相互廝殺的農民紛紛停手,無數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那名官差身上。
“不許動!誰在動手,我就不客氣了!”官差坐在地上,大聲吼叫道。
“不好了,殺人啦!官差殺人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尖叫一聲,隨後,嘩的一下,數百名的農民一起向官差們圍攏過來。
那名坐在地上的官差還在用手中的刀不停地指著周圍眾人,突然間,斜後方有個暴民模樣的大漢掄起鐵鍬,重重砍在他拿刀的手腕上。
鐵鍬鋒利,加上份量沉重,真被掄圓了,和刀子差不多。
隻聽哢嚓一聲,那名官差的手腕被鐵鍬硬生生劈斷,斷手連同刀一起掉落在地。
愣了一下,那名官差才反應過來,抱著血流如注的斷腕,仰天嚎叫,疼痛的滿地打滾,芳若連同其他官差都被嚇了一跳,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暴民竟然如此凶殘,如此膽大包天,竟敢重傷官差。
他們齊刷刷的將兵器亮了出來,一邊將受傷的同伴向外拉,一邊用刀指著眾人,大聲咆哮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官差們在嚇唬我們,大家不要怕,他們殺了我們的人,而且一直都欺負我們,我們要報仇!報仇!”雙方的人群中,都混有各組織的成員,他們不怕事大,混在人群中不停的挑撥。
激烈的衝突已經讓那些人們的理智所剩無幾,加上長久以來對官府的不滿以及道上的人的不停煽動,他們調轉矛頭,將矛頭齊齊指向了官家的人。
眼睜睜看著那些老百姓一步步向自己逼來,芳若等人又驚又駭,雖然他們手中又武器,但卻不敢動手,首先他們不可能把這些人都殺掉,再者,對方已經紅了眼,一旦動手,事情將變得更加不可收拾,斷腕的那個官差就是個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