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中天的那些殺手訓練有素,隨著大漢的命令,上下齊動,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從心裏來講,他們此時也確實不想再繼續進攻。
見對方撤了,紅衣坊的人還想上前追殺,可立刻被對方的反擊壓製下來,連帶著又死傷了數名兄弟。
在身手方麵,侯中天占有絕對優勢,他們雖然是撤了,但身手那麼厲害的畢驀都不敢草率去追。
見兄弟們不依不饒,還想追殺,他大喝一聲道:“不要再追了,讓他們走吧!”
聽了這話,紅衣坊眾人才紛紛收住腳步,一個個喘著粗氣,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
等侯中天的那些殺手退走之後,再看店鋪內,紅衣坊眾人鼻子發酸,差點都哭了,隻見店鋪中滿地的屍體和傷者,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己方的兄弟,流淌出來的鮮血融彙到一起,像是一塊紅色的地毯鋪在地上。
畢驀渾身乏力,拎著刀直挺挺地站在店鋪中央,幽幽地長歎一聲。
這時候,房間裏的鳳九、玄歌、吉格、柳如煙、淩雅芙也已恢複正常,慢慢走出來,到了走廊之外一看,也都驚呆了。
看到鳳九,許多紅衣坊幫眾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失聲痛哭起來,當初隨鳳九一起出來的兄弟,到現在還能站著的隻剩下幾十個人,折損超過大半。
爭鬥沒有不死人的,爭鬥的時間越長,雙方死傷的人員便越多,之間的仇怨積累的也就越深。
環視著周圍悲憤交加的己方兄弟,鳳九也是鼻子發酸,喃喃說道:“我們現在走的路很艱難,很多兄弟都會死,但現在我們還活著,活著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我們決不能讓兄弟們的血白流。”
聞言,眾人紛紛抬起頭,向她看來。
鳳九繼續說道:“辰國的這一筆賬我鳳九記下了,為了讓我們下一代的兄弟們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我們現在必須得和辰國作戰到底,要麼它死,要麼我亡!”說到最後,鳳九兩眼突然射出駭人的精光,她猛地一甩手臂,寒光乍現,隻聽叮的一聲,飛刀釘在不遠處的柱子上,刀身整個的沒入到柱子裏。
“我們誓與辰國作戰到底——”
紅衣坊眾人因悲傷漸漸熄滅的熱血此時又燃燒起來,齊齊振臂高呼,就連在一旁的畢驀,玄歌等人也是熱血澎湃,鬥誌激昂。
此時此刻,沒有人將鳳九當做是一名女子,在他們的眼中,鳳九就是等同於神一般的存在,如果說納蘭慕雪是高高在上的神,那麼鳳九就是落入凡間的神袛。
景福宮——辰國的皇帝東方焰坐在主位上神情優哉悠哉地喝著茶,品了一會兒,他將手中的五彩茶盞放下,慢悠悠的看向納蘭慕雪,不緊不慢地說道:“寡人在此可是等了秦王好一會兒了。”說著,他側臉對著旁邊的侍女說道:“去給秦王沏杯好茶!”
“是!”
單看東方焰的神情納蘭慕雪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心中了然的情況下他神情淡定,清冷的聲音好似雨滴滴在人的心間,無比好聽的聲音在大殿中淡淡響起,“來此的路途中遇到不少障礙,因此耽誤了時間。”
明明是充滿歉意的話可是從納蘭慕雪嘴裏說出來卻聽不出一丁點的愧疚,辰惠帝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抽搐了幾下,心中雖然暗恨,但是麵上卻依舊一副帝王的姿態,看著納蘭慕雪無比淡定的神情,暗道:寡人看你還能淡定到幾時。想到此,他放鬆身體靠在榻上,眼角輕挑,笑道:“寡人當然不會介意,秦王的大名寡人在辰國已是早有耳聞。”
納蘭慕雪聞言冰冷俊美的臉上依舊一絲波動都沒有,眼角餘光看到景福宮四周不斷增派過來的侍衛,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端起茶幾上冒著熱氣的茶會,淡淡地喝了一口,隨後重新放了回去,然後幽幽道:“果真是好茶!”
聞言,東方焰差點氣吐血了,他沒想到等了這麼半天對方就說了一句‘果真是好茶’,深吸口氣,東方焰幽深的眼眸劃過一道精光,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難道秦王不知道寡人找你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