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笑嗬嗬說道:“他們睡覺,而我們清醒,他們毫無防備,而我們準備充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人數雖少,卻怎能不勝?!”說著話,她含笑看著眼前的同福客棧。
鳳九的沉著和輕鬆,很快便感染了周圍眾人,人們眼睛閃爍著精光,臉上的凝重漸漸消失,反而還有了幾分笑意。
沙!沙!沙!
這時,刀口方向突然傳來走路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聲音特別清楚。眾人的身子皆是一震,隨後,齊刷刷向胡同口望去。
時間不長,隻見一位破衣簍餿的駝背老太太出現在路口,她一手提著破麻袋,一手還拿著一隻鐵鉤子,顯然老太太沒想到小道裏會站有這麼多人,她嚇得身子一哆嗦,腳下發滑,險些摔到地上,她身子僵硬,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嘴唇哆嗦著,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場麵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隻是無數道犀利如刀的目光一齊聚集在老太太身上,小道裏,隻剩下呼哧呼哧濃重的喘息聲。
鳳九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再次看了看手表,隨後將手中的青草向牆上一彈,回手從後腰拔出龍吟劍,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時間差不多了,動手!”
說完話,她一手握劍,一手拎著油桶,直奔道口走去。
依然沒有人說話,眾人緊隨其後,快步跟上。
看著這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集體向自己衝來,那位老太太怪叫一聲,扔掉麻袋和鐵鉤,調頭就跑,沒有人理會她,鳳九一馬當先,出了胡同口,將提刀的手背於身後,飛快地向同福客棧的正門衝去。
同福客棧的人確實毫無防備,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鳳九能穿過己方重重的區域,突然殺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隻見同福客棧正門處有兩名看門模樣的青年正在無精打采的靠牆而站,由於熬了一夜,這時候是他們精力最虛弱的時候,兩人麵帶疲色,連聊天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其中一名青年強打精神,懶洋洋地挑起眼目,尋聲望去,突然見來了這許多的陌生人,而且一個個手裏皆拎著大桶,青年迷糊了,向上抬抬頭,皺著眉頭問道:“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在最前麵的鳳九笑容滿麵,速度不減,嘴裏輕鬆地說道:“我們啊,是給後廚送水的!”
“送水?”守在門口的青年伸長了脖子看了看他們手中提著的大油桶,差點氣笑了,嘟囔一句‘***’,他嗤笑問道:“你們當我們是瞎子嗎?有拎桶送水的嗎?再者說,你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
另一名青年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滿麵狐疑地打量了鳳九等人,一隻手下意識地按在腰間別著的片刀上。
鳳九心中冷笑,這同福客棧果真不簡單,誰家開客棧的還要留人守在門口,若說其中沒有貓膩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趁著青年問話的空檔,鳳九已經走到近前,笑嗬嗬得把油桶放在地上,說道:“我們確實是送水的,你們後廚的人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對了,就是他!”說著話,她伸手向青年身後一指。
兩名青年不疑有他,出於本能的扭頭回望,二人的身後空空蕩蕩,哪有半條人影。就在兩個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鳳九將背於身後的劍亮了出來,對準開口問話的那名青年的脖子,惡狠狠就是一劍。
撲哧!這一劍刺得結實,直接從青年的喉嚨刺出,刀尖在其頸後探出,另外那名青年見狀,又驚又駭,啊的尖叫一聲,作勢要發出信號,他快,可有人的速度更快,隻見鳳九身後閃電一般閃出一條人影,同時伴隨著寒光,直向那青年胸**出。
青年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胸口已被一條筆直,狹長的利刃刺穿。這條黑影不是別人,正是畢驀。
一刀刺死青年,畢驀提腳抽刀,將青年的屍體踢到一旁,然後看向鳳九,問道:“主子,殺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