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鳳雁辰將門打開，不悅道：“我不是吩咐過了嗎？任何人在我辦公的時候都不能前來打攪。”
站在門口前的丫鬟是林氏的貼身丫鬟麗陽，禁受不住鳳雁辰的怒意，一下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是夫人讓奴婢過來的。”
“她？”鳳雁辰眼睛一暗，道：“她找我什麼事？”
“夫人說她請將軍看在二十來年的情分上去見她一麵。”麗陽老老實實的說道。
“我沒空。”鳳雁辰說完便將書房的門關上。
就在這時，原本跪在地上的麗陽從地上站起來，將鳳雁辰關門的動作止住，悄聲道：“老爺，夫人說了，隻要你去見她最後一麵，那麼不用您動手，一切她都會如您所願。”
關門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許久，鳳雁辰將手放了下來，疲憊道：“你去告訴她，我等下就過去看她。”
“是，老爺！”麗陽躬身退了出去，隻不過在她轉身的一刹那，眼底劃過一閃即逝的譏笑。
回到院子，麗陽將人皮麵具從臉上扯了下來，淩雅芙走到鳳九跟前，笑道：“主子，鳳雁辰馬上就去見林氏。”
將手裏的書放下，聽著風吹過千葉修竹聲響沙沙，好似無數的雨點落下，鳳九轉身，窗外確是滿天星光，銀泄千裏，忽而笑出聲，笑道：“走，我們去看戲。”
樹影透過輕薄的蟬翼紗映入室內，枝葉縱橫交錯，似迷茫詭異而不可知的人生，林氏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鳳雁辰哽咽道：“將軍，您終於還是來看妾身了。”
坐在床榻上，鳳雁辰看著猶如木乃伊般的林氏，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眼中如火的迷戀漸漸冷卻，林氏喃喃道：“怎麼樣？”呢喃許久，她忽然笑出聲：“將軍，您告訴妾身，如今的我還能怎麼樣？”
皺皺眉，鳳雁辰看著林氏沒有說話。
“老爺，這麼多年來，我眼睜睜看著您將一個又一個年輕的姑娘納進府中，卻無能為力，雖然我愛爭風吃醋，可是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我是真心實意的愛著將軍你的，你讓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我不是盡心盡力。”說到此處，林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坐在旁邊的鳳雁辰沉默許久，歎聲道：“我知道。”
林氏的眼中不可抑製的漫上淚光，酸澀之意哽上了喉頭，“可是老爺，我為你賣命這麼多年，最後得到的下場便是你要殺了我，因為你的計劃，你毀了我，也毀了我們的女兒，你於心何忍？”
室內靜極了，風動竹影移，日光漸照東天。
鳳雁辰逼視著林氏，聲音暗啞：“我自然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盡心盡力，可如今你們這般模樣，如果我繼續留你們，單是外麵的謠言都能將我壓死。”
早知道是這般結果，林氏苦笑：“所以就要犧牲我們？”
再說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鳳雁辰從床榻上站起來，冷冷道：“我別無選擇，如今我已按照你的要求前來見你，那麼想必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我動手了，你自己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