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也不在意，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如果各個都要去解釋，去計較，那麼人也活的太累了。
王茹雪凝視著手中的杯子，杯子裏波光粼粼，清亮的茶湯泛著淡淡的光澤，好似人的一輩子，在這喧囂的塵世中，浮浮沉沉。
良久，王茹雪的聲音才響起：“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姐姐，小的時候，姐姐總是把好吃的，好玩的，讓給我，教我讀書寫字，琴棋書畫每一樣都是姐姐教給我的，那個時候，姐姐的身邊經常有一個男孩兒，他們的感情很要好。”說著，她看向鳳九，眼底的光芒是柔和的：“我真的很替自己的姐姐高興，高興她身邊有這麼一個男子陪在身邊，無論好與壞，不離不棄。”
鳳九靜靜的聽著，並未開口插話。
王茹雪清麗，瀲灩的眼眸好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綿延悠長，她靜靜的回憶道：“直到有一日，姐姐告訴我，她隻是把李公子當哥哥一般看待，並沒有男女之情，我當時聽了很震驚，這門婚事，是兩家人在我姐姐小的時候便定下的，現在反悔，恐怕未必能如姐姐的願。”
“所以你就假裝和姐姐鬧掰？”鳳九淡聲問道。
王茹雪點點頭，說道：“我和姐姐素日的感情極好，看著姐姐終日茶飯不思，愁眉不展的模樣，我知道，姐姐有了意中人，可這個意中人並不是李廉，無奈下，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姐姐，起初姐姐是反對的，不過她最終拗不過我，可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鳳九理解，要讓一個女子搭上自己的名譽，如若不是真的愛，根本不會做到如此！想來王昭雪也是顧慮到這一點，才會反對王茹雪的計劃！
“你姐姐去世的時候，你在哪裏？”鳳九問道。
“我在屋中繡花，姐姐去世的前一****興衝衝的跑來告訴我，說她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我心中替姐姐高興，便想繡個手帕送給姐姐。”說著，王茹雪將懷中的手帕掏出來遞給鳳九。
鳳九接過來一看，那是一個沒有繡完的翠竹，蒼勁挺拔，很是好看的一副竹林圖，她將手帕還給王茹雪，淡聲道：“為何不繼續繡下去？”
王茹雪搖搖頭，眼底落寞，道：“這個手帕已經沒有繼續繡下去的必要了。”
鳳九了然，就算繡好又如何，要給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你姐姐去世前的那一天，有沒有告訴過你她為了何事高興？”
王茹雪想了一下，說道：“我姐姐跑來告訴我，說父親終於同意她可以不嫁給李廉，我當時聽完，也很替姐姐高興，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第二天會發生這樣的事，眼看著姐姐的心願就要實現，可最後……最後……”
鳳九遞過去一方手帕，歎聲道：“節哀順變。”說著，她站起身，淡聲道：“日後可能還有地方會麻煩到二小姐。”
“需要我幫忙，你可以盡管開口！”王茹雪眼眶深紅，清麗的容顏充斥著滿滿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