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連人心都倦了幾分,這時,了然大師的聲音緩緩響起:“老衲自歎不如。”說完,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鳳九,說道:“老衲我自會在慈光寺為施主祈福,也希望施主的雙手少沾些血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鳳九眼底一閃而過淩厲的殺氣,道:“斬草除根。”
“阿彌陀佛!”了然大師搖搖頭,緩緩走了出去,臨走之時,隻留下一句話,你還會再回來找我的。
站在空寂的院落,鳳九靜靜地站著,良久,她歎口氣,側臉問道:“還不出來嗎?”
這時,從黑暗的角落處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暗中跟隨鳳九來的風澗月,此時他望著鳳九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鳳九從來都知道風澗月的眉眼極其好看,長身玉立,風采翩躚,這樣一個溫潤如玉卻不失男子氣度的男子是很難讓人討厭的。
鳳九轉過身,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片刻,她淡淡開口,道:“你都聽見了?!”
雖然是問句,但從鳳九的嘴裏說出來卻是無比肯定,她早就知道風澗月來了,她沒出聲,也沒想阻止,一切都是按照她預期中的在發展。
風澗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一向不露情緒的他難得臉上有了別的表情。
鳳九也跟著坐下來,拿起茶壺為兩個人分別倒了杯水,然後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就那麼淡然的喝了起來,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良久,風澗月才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端起石桌上的茶一飲而盡,然後他‘撲通’一聲重重的放下來,好看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瞧著鳳九,道:“我沒辦法像你這樣淡定。”
聞言,鳳九隻是勾勾嘴角,並沒有回答。
風澗月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他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人到底經受了多少苦難,前世今生,她似乎永遠都在受苦,剛才了然大師的那番話,起初他是震驚的,可震驚過後,更多的是心疼,一個人不會好好的,年紀輕輕的就那麼死了,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穿越過來,隻能是前世的她要麼被人殺了,要麼就是自己尋了短見,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鳳九是多麼渴望活下來,多麼珍惜自己的這條命。
這樣一個骨子裏都充滿倔強的一個人會自尋短見?那麼隻能是第一種結論,她被人殺了!
風澗月很不顧及形象的抓抓腦袋,將語氣組織好,他才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
聞言,鳳九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風澗月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自己,心裏有一股暖流緩緩流入,她張張嘴,問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怪異,很難讓人置信?”語頓,她眉頭輕蹙,道:“說的明白一點,你不覺得我像是怪物?”
不等鳳九繼續說下去,風澗月直接幹脆的打斷,道:“別這麼說自己,在我眼裏,你是紅衣坊的坊主,我的主子,亦是兄弟,亦是好友。”
鳳九欣慰一笑,看來她賭對了,她站起身,一向冷淡的聲音難得的有了自己的情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