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幹了眼淚,然後緩緩靠近病房。
抬起細長的纖手輕輕地將病房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放眼望去,裏麵趙夫人此刻正細心體貼的一小勺一小勺的給趙墨城喂稀粥。
她也不敢進去,生怕在得罪趙家的人,她小心的卑微的在趙家已經熬過了一個月,離她所簽下的一年的協議期限還有十一個月。
這期間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為趙家生個大胖孫子,否則別說保住爸爸的公司,就連一分錢都拿不到。
門縫間,她看到趙墨城冰冷,蒼白的臉色,就算是在對著最最疼愛自己的母親,也不帶任何表情。
那樣冰冷薄情寡義的一個男人,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夠走進他的心裏,抓住他的心,溫暖他的心。
安琪兒有些泄氣的歎了口氣,想想這些絕不是自己可以在短短一年之內可以輕易完成的。
想要靠近他,讓他心平氣和的對待自己都實屬難事,更何況是要和他同床共枕,還要做那種事呢。
於是,生孩子便成了安琪兒此時最棘手和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趙墨成從第一眼見到她時,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她是他眼中貪圖富貴,為錢不惜一切的女人,其實她就是那樣一個女人,為了錢而簽的生子協議,她又有何資格為自己的苦衷辯解。
過多的辯解和狡辯隻會讓趙墨城更加的看不起自己,他說的對自己就是個十足的為錢不惜一切的女人。
說的難聽點就是既想當biao子,又想立貞、潔牌坊。
她原本也是不諳世事的安家大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誰知一場巨大的變故,讓她甘願拋下下安家大小姐的矜持,甘願受盡屈辱來挽回爸爸的公司。
想要再回到從前的生活已經不可能了,但在這之前她還是會試一試,想要讓爸爸沒有太多的遺憾,盡自己一點微薄之力。
盡全力不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
趙夫人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充滿了敵意和不友善,尤其是接近她兒子的女人,可是卻在麵對自己兒子的時候,表現出的耐心和體貼任誰看了都會為之感動,一股暖流自全身湧出。
就為她是這樣一個偉大的母親,那一刻,她竟然發現自己不再那麼的討厭她了。
她每喂他一口粥都會先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吹一吹,待稀粥微涼些又不至於太冷才敢放在兒子口中,讓兒子吃下。
要是換做自己,或許就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了吧?安琪兒在心底默默想著。
很快,安琪兒原本濕透的衣服硬稍稍幹了些,心和身子也不再那麼冷了。
在看進去的時候,趙夫人已經給兒子喂好了粥,吩咐傭人收拾了一下保溫桶,便準備離開。
她們母子之間的溝通從來都是極少的,就算是此刻這種情況,趙墨城也絲毫不願意留下母親陪自己說說話什麼的。
趙夫人摸了下兒子額頭,表情也開始變的平靜些,“好了,既然燒已經退下了,那麼我明天再過來看你,我先回去了。”
趙墨成扭過臉,絲毫不理會自己母親的關心。
趙夫人頓了頓,有些失望的離開了病房。
安琪兒立馬避開了老遠,生怕與她之間再起什麼衝突。
“張媽,明天準備些營養可口少爺喜歡的飯菜帶過來,醫院的飯菜不衛生,又沒什麼營養,決不能讓城兒吃壞了肚子。”趙夫人邊走邊吩咐著身邊一同跟著的傭人。
“是,夫人,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張媽邊畢恭畢敬的答道,邊提著保溫桶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趁著她們離開,安琪兒這才敢輕輕挪著步子走進來,每次麵對他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麵對一尊佛像般。
因為他對每一個人都沒有太多的表情,從不將喜怒哀樂表現與麵色。有時覺得他深不可測,有時覺得他冷的就像是零下一百度的超級大冰箱,極冷極冷的。
果然,趙墨城一如既往的繃著臉看著安琪兒緩緩走進來。
“真是個麵癱!”安琪兒一邊緩緩走進一邊細聲細語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