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村是一個古老的山村,它坐落在碣石山的西側。初春時節,一片鬱鬱蔥蔥,給小村帶來了無限的生機,這裏的人們樸實忠厚,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清晨,一縷陽光普照大地,幾隻不知疲倦的燕子在民房和樹林中來回的穿梭,偶爾還見幾縷炊煙飄過,好一幅農家景象。
此時,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坐在一塊青石之上,隻見他單手拄腮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少年麵色黝黑衣冠不整,瘦弱的身體好似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從他那間或一輪的眼神中不難猜出,沒少經受摧殘和打擊。
就在今天早上,還被二嬸無端的毆打一頓,像這樣的事幾乎猶如家常便飯,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悄悄地跑到村口,獨自的流著淚無聲的哭泣著,心裏委屈的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無助的坐在青石之上,淚眼望著村邊的老槐樹。
一隻麻雀飛過驚擾了少年的思緒,他抬頭看了看太陽心裏一陣的難過:“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能給我帶來溫暖吧?我的命運為何如此的淒慘,連一隻鳥兒都不如,它還能在空中自由的飛翔,可是我呢?”
少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命運,他叫楊雲今年七歲,是村裏公認的災星、倒黴鬼,無論什麼事隻要和他沾上關係,保證會有厄運降臨。
楊雲出生後不到兩個月母親就因產後風去世了,三歲的時候高燒不止,父親為了給他救治找了鄰村有名的郎中,郎中來看過後告訴他的父親,說楊雲得的是淒寒症,需要碣石山上的一味草藥做藥引才可治愈。
碣石山上到處是荒獸,父親不顧家人的勸阻依然去了碣石山,一天以後,遍體鱗傷的父親手拿草藥回到家中。
後來楊雲是治好了,父親卻蛇毒攻心而毒發身亡,臨死前把他交給了爺爺奶奶,可是好景不長,第二年的秋收過後爺爺去賣秋糧,家裏隻留下四歲的楊雲和年邁的奶奶,這時一夥強盜竄入家中殺死奶奶打傷楊雲,搶了銀兩揚長而去。
爺爺回來後,看到家裏的情景當場就昏死過去,後來在村民的呼喚下蘇醒過來,從此以後就臥床不起,半年後也撒手西去,在臨終前將楊雲托付給自己的二兒子,也就是楊雲的二叔。
二叔也有一個兒子和楊雲差不多大,在一次玩耍中跌傷了腿胯,從此不能走路,後來證實是楊雲慫恿他去掏鳥蛋造成的,這樣一來,本來二嬸就不喜歡他,現在越發的看他不順眼了,不但對他非打即罵,而且還逢人就說見人就講,說楊雲是個災星誰遇到他就會倒黴。
對此二叔也隻能苦澀的一笑,事實還不止如此,諸如家裏無故起火,洗澡被淹,被野狗追,簡直是數不勝數。
楊雲收回思緒站起身來,在村口來回的徘徊,來往的村民見到他都離得遠遠的,還不停的指指點點。
這時一個孩童跑來,遠遠地停住對楊雲說道:“楊雲,你二叔讓你馬上回家,說是你家裏來客人了。”
說完話就一臉緊張的盯著楊雲,恐怕他靠近,好似楊雲就是黴運的化身,沾上就會倒大黴一樣。
楊雲抬頭一看是同村的小孩,疑惑的問道:“小虎,我家來的是什麼人?”
對於小虎的表情楊雲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理會,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不知道,你自己回去看不就清楚了嗎。”小虎不願意多說話,轉身就跑開了。
“家裏來的是什麼人呢?”
在楊雲的記憶裏二叔家從來就沒有來過客人,隻有二嬸的弟弟家住在城裏,偶爾的來看看二嬸,但是也視楊雲為眼中釘,從來不給他好臉色。
楊雲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回到家中,一進門就看見二叔和一個道人打扮的老者在喝茶,隻見那道人頭戴五嶽冠,身穿天師袍,背插橫紋桃木劍,兩隻腳穿雙耳麻鞋,腰係青銅赦魂鈴,渾然一得道仙人。
看見楊雲進來,那道人雙眼一眯,看了片刻後一摟銀髯,扭臉對楊雲的二叔說道:“楊勇,這就是你的侄兒楊雲?果然一身煞氣,如不早治終有一天會鬧得你們家破人亡。”
楊雲的二叔叫楊勇,四十來歲性格樸實忠厚,常年的下地幹活身體十分精壯,聽見道人說話後馬上滿臉陪笑。
“孟仙師說的極是,雲兒身帶煞氣全村皆知,這回我內弟不遠百裏把您老人家從青霞觀請來,就是為了給雲兒除去滿身的煞氣,孩子還小,在我和他嬸嬸的庇護下倒也沒什麼,再過幾年要是連媳婦都說不上,不能為我楊家開枝散葉,在下就愧對我死去的父母和兄嫂了,還請孟仙師大顯神通救救孩子。”
孟仙師押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道:“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隻是你這侄兒煞氣過重黴運太深,一會兒本尊施起法來恐其不加以配合,你還得從中幫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