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遝符籙中抽出一張,隨手拋出,金光閃動中,六名甲士凝聚而出,個個都有虛境圓滿的修為!
“好個丁甲神符!”
人族八個老怪麵sè又難看了幾分,燃宗道人卻高聲讚歎,隻是此類符籙種類極多,他也看不出扶餘所習究竟是哪一門。
扶餘這“六甲飛靈混常神符”喚來的丁甲神將,雖說因其修行火候與煉製靈材的關係,隻有虛境圓滿修為,卻勝在六人一體,jīng擅分進合擊之道,且根本不懼傷損,應付起來十分麻煩!隻要數量多些,纏住一名天仙,甚至將其擊傷都不在話下!
“三位道友都得了何種神通,不妨一次使出,好教我等瞧個痛快!”
燃宗道人忽然靜下了心思,目視季平戈、管浥塵和浮丘怡宸。
“諸位道友且看好了!”
季平戈長笑一聲,舉手做撫琴狀,陣陣仙音叮咚輕蘸。管浥塵靜立不動,身旁卻陡然湧起一陣砭骨寒煞!浮丘怡宸玉指輕撚,一道纖細雷霆頓時在指間蜿蜒浮現!
“好!”燃宗道人撫掌讚歎,“諸位如此神通,皆可以一當二,你我兩族聯手,此獠伏誅,當在今rì!”
……
“劉師伯祖,這是何意?”
劉岐五個老妖去而複返,還帶來人族八名仙人,便是萬妖穀一幹合道都驚疑不定,鈞天上院諸人更是大驚失sè!血妖許聽cháo驚怒交集,許聽g情內斂,血妖卻不管這許多,徑直出聲質問!
“許小友稍安勿躁,我等此來,隻為這孽畜。”
燃宗道人麵sè冷峻,一指上方翻騰不休的七彩霞光,指尖赤焰激shè,霎時間便將彩霞燒去一片!
事已至此,還要你等出手?
血妖心頭怒極,奈何還有諸多同門好友在場,倘若動起手來,就算許聽cháo煉成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也沒有把握能護得眾人周全,隻得強行按捺,隻得冷聲道:“不勞幾位前輩費心!”言罷,也不多作理會,隻將雙目盯住劉岐:“劉前輩,我鈞天上院與三界道友可有對不住貴穀之處?”
劉岐麵sè不變,輕咳一聲道:“事到如今,老妖也是迫不得已。這大荒玄蛇有毀滅一界之能,蟄伏沉眠尚且教我等提心吊膽,又如何能放任他人馴服掌控?”
血妖神sè變幻,半晌自嘲一笑:“嘿!我鈞合萬妖穀終究隻是他人!”
劉岐見血妖向自己看來,長歎道:“許小穀主,此獸元神定然不能存留,軀殼你卻可取了去。除此之外,妖族還有一寶相送!”
這老妖取出一似紗非紗,似革非革的圖卷,鄭重用真氣托了,緩緩向血妖推來。
五個老妖早有預謀,除了麵上多有不舍,倒也沒甚異狀,而人族八名仙人卻無不動容,顯然認得物事!
血妖毫不客氣地將圖卷攝到手中,展開定睛一看,隻見其上灰蒙蒙一片,若隱若現的山川湖海、原野林木變幻不休。此物品質如何,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那等鴻蒙混沌氣息卻異常濃厚!
雖然早知劉岐拿來賠償的物事不會差了,但此物的珍貴之處還是出乎意料!
“此寶出自混元派,名為‘混元勘界載道輿圖’,隻須與一界形神相合,便可招引域外靈機、深空混沌,天長rì久,界中自然靈氣大增,天材地寶衍生不斷。倘若時rì足夠長久,達至天道界這般光景也不無可能。”
這番話,將萬妖穀一幹合道及鈞天上院主人說得目瞪口呆!持有此圖,等若萬載基業在握,如何不教人心動?
血妖真氣一催,此圖便卷成一束。
“師伯祖好大手筆!”
劉岐笑道:“此圖於天道界無用,能換得萬妖穀與鈞天上院盟約依舊,正得其所!”
“好!”血妖將手中圖卷收起,“鈞合萬妖穀還可與妖族五穀守望相助!”
劉岐聞言,心下卻是歎息,經此一事,萬妖穀與這小子再不可能親密無間,不過他並不後悔,隻施禮道:“許小穀主高義,老妖承情了!”
血妖擺擺手:“師伯祖不必如此,倘若易地而處,晚輩也會如此行事。”說到此處,他看了其餘十二名天仙一眼,將話鋒一轉:“諸位盡管動手就是,能從晚輩手中搶下多少元神魂魄,就看各自手段!”
他終究不肯全然屈服,還打算爭取一番,能得多少算多少。
“且慢!”燃宗道人忽然出聲,“此獠體內那血神教與我人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不誅之!”
血妖嘿嘿一笑道:“諸位前輩若有本事,不妨前去剿滅!”
……
七月,流火。大荒玄蛇起蟄,歸於鈞合。
這等傳言,委實言過其實,血妖與許聽cháo使盡渾身解數,最終也隻堪堪保住大荒玄蛇不到一成的元神,禦獸台之下也隻得三縷殘魂,七魄全被打散!
似這般,縱使大荒玄蛇如何凶猛,也不過一堆堪堪可維持老命的死肉罷了。
大荒玄蛇身軀固然龐大至極,但有劉岐五名妖仙,以及萬妖穀一幹老妖相助,搬運回鈞合萬妖穀倒也不算艱難。萬妖穀雖不肯讓血妖掌控大荒玄蛇,卻也不願就此與鈞天上院斷了交情,所以徑直包辦了此事,其中敖瑞和尤寒梅出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