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越(1 / 3)

江南,仲夏,晚8點。無邊的暴雨衝刷著a市。

喝醉酒的孫勝男搖晃地站在一幢工地大樓頂,任由雨水衝刷自己。腦子裏回蕩著圍棋俱樂部脾氣暴躁朱經理的咆哮:“朱腦殼、你是朱腦殼、你從頭到腳就是徹底的朱腦殼!上午就認輸了,是不是這幾天沒吃飯,著急吃午飯?

“算路毛躁,就你這性格,估計這輩子就這樣了?真是後悔當初簽下你!開局那麼大的優勢都能下成這樣。你為什麼不把那個“劫”堅持下去?時間還這麼早,是不是得了別人好處,故意輸的?”孫領隊口氣雖然不嚴厲,卻暗有所指。

朱經理掏了支煙,點燃後抽了兩口。

孫勝男聽見沒聲了,以為罵完了。抬頭望著朱經理,見打火機的火光在”豬”禿頂上反光。想笑,卻不敢,艱難的把笑意憋回去。

朱經理看到孫勝男剛才的表情,皺了下眉,加重語氣說道:“你加入問鼎半年多,參加的14場比賽全輸。我都不想再看見你那沒有厚度的臉皮!“朱腦殼!”瞧你留的長頭發,你不是背後說我“朱”有頭發嗎?你呢?都23了”剩”男一個。那個女的會看上你?別以為你砸個馬尾辮裝的稀有,我就當你物以稀為貴了!”

孫勝男裝成乖學生的神態,垂手、低頭、微叉著退站著,目光呆滯,一聲不吭。聽見這話,滿臉漲的通紅,心中暗罵:”你個“朱”的頭發,才是物以稀為貴!掉光了當燈泡,還能省電。”

朱經理狠狠的吸了兩口,掐滅煙頭。長吐了口氣,語氣平和道:“勝男你來俱樂部沒贏過一盤,工資沒少拿一分。目前我們保級形勢已經很嚴峻了。我們也不好向彭總交代。這樣吧,我願意繼續相信你。不過,你好歹也是堂堂職業六段。你寫個承諾書,未來你參加比賽的三局棋,你必須贏2盤。如做不到,就自動退隊。”

孫領隊一直坐在旁邊冷眼觀察孫勝男,見朱經理罵完了,淡淡的說了句:“自己好好想想吧。”起身準備往外走,估計覺得自己剛才話說的重了,停下來,回頭又看了孫勝男一眼,歎了口氣道:“其實你有天賦,大局觀與棋感都不錯。為避免複雜的對殺計算,一味退讓,導致勝率極低。不知道你是懶得計算,還是性格使然。這毛病改不掉,你也就這樣了。我這幾天要隨隊比賽,沒時間安排你訓練。你回去把《發揚論》再好好看看,多打譜。別把心思放在作弄人和開玩笑上麵!”

孫勝男走出辦公室,心裏明白這是兩人聯手在趕走他。

快要失業了,心裏煩。孫勝男就近找了家小酒店喝酒解愁。他是職業棋手,喝酒影響大腦,平時基本不喝酒。一會功夫,就醉了。腦子暈糊糊的。瞧外麵下著大雨,便想讓雨水衝刷身體,去去黴運,避免成為”朱腦殼”。

付了酒錢。提著空酒瓶,搖搖晃晃地在雨中走。鬼使神差的就走到這裏。

......

“哢”一聲驚雷。把孫勝男拉回現實:“他本是農村人,父母靠種地、進城打工供養自己讀書、學棋,著實不易。父親未到50,就像老頭兒了,母親也是……。這次是他第二次被俱樂部炒魷魚,估計以後不會再有俱樂部簽他。”

想到這裏,孫勝男想爬到更高處狂喊兩聲,發泄鬱悶。

他腳剛踏上施工架,正好酒勁上來,頭一暈,重心不穩,下意識便用手去抓施工架上的鋼管。

這時,一道閃電劈在離他不遠施工架上,接著又是一道閃電劈出了一道裂縫,嗖的一聲,一道光芒把他吸了進去。隨機又合攏在一起,看不到任何痕跡。

......

乾隆三年,秋月。這裏是乾隆皇帝初登大寶,廣播恩澤的盛世。

蘇州城,傍晚時分。

孫勝男頭戴一頂黑色舊破布帽,身穿一件灰色粗布短衫,光著腳丫子,垂頭喪氣地坐在街邊台階上。

這是孫勝男穿越到清朝的第二天。

當打聽到自己加入穿越大軍中,來到300多年前的清朝,著實興奮。因為穿越的關係,一會孫勝男便感覺筋疲力盡、饑腸轆轆。雙手支撐在膝蓋,半蹲著,背靠在圍牆上。心裏幻想:自己癱倒在沙發上喝著可樂,看著電視,吃著媽媽燒的紅燒肉情景......

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孫勝男身上就一套濕西裝,一雙皮鞋、一個錢包、錢包裏有一百多元人民幣和各種卡、一個手機。手機被雨水淋壞了,試了試,開不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