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大月氏國語言,意為神聖。
拉姆聖宮**奉著大月氏國傳承了不知多年歲的神祇————冥帝。
在拉姆聖宮後殿正下方,距離地麵極為遙遠的地方,有幾間極為簡陋的石室被開鑿在這裏。
一名身穿白衣,身姿妙曼的女子站在其中一間石室的門口。
女子臉上帶著一麵白紗,隻有一對幽深如潭美目和一雙恍若遠山的秀眉露在外麵,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
女子不知在這站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甚至是更為長久。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件石室。
忽然,白衣女子眉頭微皺,頭顱向後山稍微側了側。
一名男子出現在女子身後。
男子身染血跡,臉色蒼白,形容極為狼狽,就像受了極重的傷。
也許是為了支撐住顫抖的身軀,男子的手中拄著一把天青色的油紙傘。
來人正是沈謙。
當日在天門山,沈謙與李千山一戰,導致自己身受重傷,就算有玉隱司司座雲初瑤親手煉製的療傷聖藥,沈謙也休養了數日時間才勉強從天門山回到大月氏。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察覺到沈謙的到來,女子開口問道。
女子的聲音極為清冽,猶如萬年玄冰,不帶任何溫度。
沈謙與其相識多年,自然知曉她的脾氣性格,所以也並不感到有任何不滿。
“那李千山著實厲害,區區超凡境修為竟能與我戰至不相上下。”
白衣女子聞言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的說道:“你向來不是眼高手低的自大之人”,頓了一頓,女子轉過身來,接著說道:“出了什麼事?”
沈謙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有無矩境,甚至無矩境以上的強者相助。”
“哦?”
女子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疑問和驚訝,隻是依舊是淡淡的。
“那日最後,李千山投出一枚玉簪,玉簪中放出一道劍氣,那劍氣極為強大,雖因屢次消磨略顯勢弱,但仍能輕易斬殺除你我這等人之外的任何無量境強者。”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沈謙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
白衣女子聽完沈謙的複述,秀眉再次輕輕蹙起,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暗光。
一道極其玄奧的氣息彌漫在二人之間。
感受到這道氣息,沈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數息之後,氣息緩緩消散。
又數息之後,沈謙睜開眼睛。
仍然是臉色蒼白,但沈謙原本十分紊亂的內息明顯平穩了許多。
沈謙躬身,對白衣女子說道:“多謝大祭司。”
被沈謙稱呼為“大祭司”的白衣女子展眉道:“無妨,不過按你推測,可能知曉那人是誰?”
沈謙稍做沉吟,而後說道:“在贏商帝國之中,若單以劍術論,諸如國師賀聽舟、兵馬司大都督李清風、薑家家主薑雲天、孫家家主孫念、清虛劍宗宗主白橫江、江城城主連城子等人,皆是劍道巔峰強者,或許正麵交戰之時我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僅憑一道暗藏在玉簪中的劍氣就讓我難以應付,就算是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賀聽舟也做不到。”
沈謙說了很長一句話,仍未說出一個結果,但他卻能對贏商帝國的勢力如數家珍,著實匪夷所思。
聽到沈謙的回答,白衣女子沒有任何表示,然後陷入了沉思。
沈謙恭敬地默立一旁。
片刻之後,白衣女子睫毛微動,對沈謙說道:“贏商帝國那邊的動作先行放緩,出了這件事,也夠他們先亂一陣的了,其餘的按原計劃進行。”
沈謙躬身應是,卻聽大祭司接著說道:“好了,你先回去療傷吧。”
“是。”
沈謙緩緩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不見。
沈謙走後,白衣女子再次轉過身來,看著冰冷肅穆的石室低聲呢喃道:“這世間竟還有無矩境之上的大修行者存在...”